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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原创] 【原创黑道小说】黑色城市(连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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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人师一

深圳街头苦力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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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7-11 02:2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老谢007 于 10-7-11 02:45 编辑

                                                     第三节
       “叮叮叮..............”

      下课的铃声响起,好好的一节教育学课就这样在学生的爆笑,老师的狂怒中结束。看着老教师怒气冲冲的甩门而去,向致中标志性的微微一笑,又忍不住摇摇头,然后静静的走到了自己的课桌旁,直接趴到了课桌上似乎要准备继续睡觉了。他没想过后果会怎样,或者说即使想到了,他也不会在乎。

      94级8班现任的哲学老师是个全校出名的“大嘴巴”,爆过很多‘经典’语录,比如,Z市市政府办公大院里年前曾浇铸了一座奔牛铜像,寓意来自鲁迅的名句‘俯首甘为孺子牛’,且奔牛又是Y省一个著名品牌的代表形象,有执着、创新、奔腾的象征意义。可经过那哲学老师的嘴说出来,却总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只用了十个字来表述就已足够——“政府爱吹牛,市委爱搓球”。(注:那些年不管任何单位场所,办公室里必备一样东西——地球仪。但所谓“搓球”的意思,自己猜**)而之前向致中所说的那个关于师范和教院的比喻便是根据这句话自己临时杜撰的。反正哲学‘猪大嘴’已经是出了名的白痴。没有人会因为他是否说过某句话而去求证。但他说过的一些话,向致中却还是比较认同。

     “职业学校所谓的学习如果以考试成绩来论的话,假如满分是一百分。那么其中有十分是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有十分是天才才拥有的,有二十分则是即使得到了马上就会忘记的,对于将来走进社会后工作或生活也毫无用处,所以,在职业学校里六十分已经足够好了!”——这就是哲学“朱大嘴”对待学生的要求。

    “六十分万岁,少一分白费,多一分浪费”——这几乎是所有职业院校学生私下里信奉的座右铭,但对于师范类院校来说,这似乎更明显,更高调一些。何况向致中相信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白费’的现象。这一点包括现在在这个班任教的老师也全部赞同。因为他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各科成绩除了几何函数以外,在刚刚结束的月结小测试中却是名列前茅。毕竟他是以县中考榜眼的身份进入的师范学校。论起中学时期的成绩底子和名气,在这所师专南校区内或许也无出其右者,所以现在所有的科任老师对于他是既恨不下去,又爱不起来。

     而向致中自己也懒得理会这些,职业学校的管理历来松散,更加之现在学校的现状多少有些混乱,教师有力无心,学生有心无力。对于生性懒散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就像今天,其实向致中和白克二人根本没有睡过,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想来上课,而有意翘课了。至于现在才来却完全是因为白克的原因,因为下午第二节是美术课,也是白克最喜欢的课程。对于白克的这一爱好向致中感到奇怪,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干脆不想了。反正他自己是没兴趣,结果上课铃声才响,向致中便立刻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美术教师叫易林,三十来岁。两年前和别人合伙在市里开了一家小型的广告公司,小有名气,收入也不错。而他本人也是一个很有艺术特点的教师,长发、眼镜、一身休闲装。授课时自由、散漫、不拘一格。该讲的内容一点不漏。不该讲的一字不多。对待学生的学习态度则只有一点要求:不影响正常的课堂秩序。除此之外一切随便。但是如果触犯了这唯一的一条规矩立马就会被他踢出教室。

     向致中深谙此中规矩,所以他知道既然来了又不想上课,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睡觉。所以他连一声“老师好”的话都没说,看了看在他旁边正兴趣盎然的白克一眼,两眼一闭,立刻进入了和周公直接对话的状态。

     今天的美术课是石膏素描,安静但不沉闷,易林老师只在上课的前十分钟讲了一些关于石膏素描的基本,随后两眼一闭,开始在艺术的世界里‘自我陶醉’去了。而课堂下的学生有的在认真作画;有的在看课外小说;有的也被艺术所感染趴到桌上‘醉了’。和陆浩同桌的严妍很快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看了看一下午魂不守舍的同桌,从课桌里摸出一个蓝色的信封,犹豫了半天,然后悄悄递了过去。

     “陆浩,晚上你把这个给向致中。”严妍玉面微红,小声的说道。

    “啊?什么?”

     “把这个、给向致中!”严妍觉得今天的陆浩有些不太寻常,但究竟是什么问题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今天的她根本无心去考量这个问题。

    “哦”陆浩木然的应了一声,把那个蓝色的信封收到了自己的课本里。

    “别忘了哦!”严妍看了看陆浩,又小声的叮嘱道。说完又忍不住玉面羞红。正低下头去,忽然见陆浩转过头来,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她发呆。严妍感觉仿佛突然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原本微红的俏脸顿时像成熟的果子,红彤彤,粉嘟嘟的垂了下去,直接埋到桌子下。陆浩甩了甩头,终于清醒过了,又看了看课本里夹着的那个蓝色信封,封皮很漂亮,却干干净净的没有写任何字。封口用透明胶带整齐的封住了,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对于90年代的职业学校学生来说,即使傻子,也知道这是一封什么东西——“情书”。

    也许现代的人更喜欢用嘴和身体动作来表达那种原本朦胧、暧昧的情愫。而90年代的人大部分还是更愿意使用“情书”这一介质。情书作为一种介乎中间人的姿态出现在两小无猜,心灵微妙的青年男女之间,既避免了紧张和尴尬,又更具形象、实质化。那些说不出口的,羞涩的、甚至肉麻的话语用文字来表述时,却变得更加疯狂,直接,更加赤裸。至少在90年代的Z市,这种单纯的东西还存在着。
陆浩看着自己书本里这封并不属于自己的情书,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错!不只是想哭,而是真的哭了。眼睛模糊,泪水随之滴落到蓝色的信封上。

    青春的泪水!是为迷茫?恐惧?还是其它?

    “陆浩,你怎么了?”陆浩回过头正看见同桌的严妍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没怎么.....想家了......”陆浩急忙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随口答道。

    “哦.....你一次离家,也应该.....”严妍口气就像一个大人般,颇有感触。其实她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可能会有。

    Z市,下辖十县一区。而Z市师范虽面向全市招生,就读的新生却大多来自下面的县份上。比如向致中来自堂琅县;白克来自玉关县;陆浩则来自离市区最远的洛河县。像严妍这样就在Z市朝阳区而选择上师范的人并不多,毕竟朝阳区在Z市本地区也算得上是“大城市”,城市人的思想观念随着信息技术的普及相对进步开放一些,何况本地还有一所赫赫有名,升学率较高的市朝阳区一中。许多身在朝阳区的学生家长更愿意让自己的孩子选择读高中,然后考一所重点大学。只有那些要么家庭条件不算富裕,或者学生成绩不算太好的家长才会让孩子选择职业学校。严妍的家庭条件不算差,甚至说家里还算比较有钱,父母据说都是在省城做生意的,有车有房。而严妍自己的学习成绩也并不差,毕竟市师范的录取线在那些年已是比较高的,仅次于市朝阳一中,而严妍也是凭借优越的成绩考取的市师范,选择报考的原因很简单:自己喜欢,喜欢这一职业。虽然为此与家里闹了不少矛盾,但父母一向视其为掌上明珠,见她闹腾得凶了,也就服软,仍由她去了。即使如此,家人对她的宠爱却丝毫未减,尤其听说她被分到市里最乱的南校区后,开学头几天,家里人几乎每天整点准时开车来校区接送,在新学期刚开始还引起了不少轰动,毕竟在那年头,在Z市有私家车的人家并不多。除了政府机关单位的领导人物,整个城市里还几乎看不到任何一辆挂着私人牌照的轿车,唯一的几辆都是挂着政府机关单位的牌号。像严妍家这样敢挂出私家车车牌的除了有钱,还必须有相应的权势。(在90年代初期很奇怪,许多有车的家庭都不敢挂出私家车车牌)最后或许是在严妍又一次的闹腾中,父母才算真的放手了。不再开车来接。但对于离家,想家的感受,严妍自己绝对无法真正体会,至少现在是这样。

    陆浩用一句简单的想家了的话,轻易的就把心存疑惑的严妍骗了过去,可不提还好,突然说出这句话,陆浩还真的觉得自己想家了,心中的酸楚更甚。忽然又想起中午的遭遇,其中的滋味又怎能一语而尽。

    “严妍.....你......”

    “怎么?”严妍转过头来。陆浩脸色瞬间涨红,咬了咬牙,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没什么......让你笑话了...”

    严妍俏面一红,咯咯的娇笑道:“没什么。”

    其实,陆浩突然想到严妍家里比较有钱,本打算向她开口借钱,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也许是因为心里某些至今未曾言及的秘密。

    陆浩是个有些老实的学生,学习成绩目前一般,在班里不太爱说话,别的同学对他既不亲近,也不排斥,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而他自己除了和同宿舍的那几人交往比较频繁一些外,只有身为同桌的严妍算得上是他的朋友——这也只是他自己的个人感觉。相较于严妍这等出身金贵的人来说,陆浩常常觉得自己很自卑,这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常常迫使自己不得不隐藏住某些正在疯长想法与念头。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一次性拿出四五百块人民币,对于90年代中期的部分城市家庭而言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有些家庭富裕的孩子在那个年分里的压岁钱可能已接近了这个数字,甚至超出。比如严妍这类人,但在Z市这样的贫困地区,大部分家庭还是很难做到。特别对于出身贫困城市贫困家庭的陆浩来说,这更是一个力不能及,连想也不敢想的数字,从县城来到市里上学的他,每个月家里寄来的生活费最多也仅仅只有一百五十块。而这也是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大的限度。在那个时期,许多工厂普通职工或机关单位的一般公务员每月的工资也就四五百块,像陆浩这样父母都没有工作的农民来说,要一次拿出四五百块更是不容易。更何况在开学第一个月,报了名交完学杂费以后,因为考虑到他独自在外刚开始可能需要买不少日常所需的东西,因此家人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而多给他留了五十块,可是现在这唯一仅剩的五十块也装进了别人的口袋——装进了三个大院子小混混的口袋。

    对于大院子的传闻,陆浩在一开始走进这所学校时就已经知道了,在此之前,教院的学生因为得罪了大院子的小混混而被打伤住院甚至被迫退学的事件已发生过好几起。但执法机关对于此类事件却也无可奈何,甚至放任不管。这些都并不是秘密! 远离父母,身在校园,也许只有校方才是学生唯一的依靠,但是这样的想法仅仅在陆浩的脑中一闪而过,立刻便被他否定了。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事,学校的老师管不了也不敢管,弄不好只是学生自己找骂。

    父母管不着,老师管不了,政府不想管,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三不管”的现实吧!所以现在的他除了后悔、害怕与自认倒霉之外,只能想办法凑出足够的钱祈求化解问题。但现在除了严妍之外,陆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向谁开口——或许有一个人也能办到,但是他却不敢开口。

    陆浩所在的宿舍连他自己共有八人,实际却只有七人,其中一个就是朝阳区本地的学生,每天放学直接就回家了,除了中午有时会来宿舍睡午觉,即使同宿舍的人也基本很少遇到。大家只知道他姓邹,叫做邹予文。身材匀称健壮,年岁也不大却为人冷漠高傲,在班里都很少说话更别说在宿舍里,迄今为止,开学已近一个月了,似乎从未见到他和宿舍里的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所以大家也几乎把这个人直接“过滤”了。而另外六人分别是:韩涛、杨树红、安雷、周大勇、以及白克和向致中。韩涛和周大勇都是Z市威利县的,关系较好。安雷是雄平县的,身材高大,年纪也教长,是大家公认的宿舍的舍长。而杨树红和向致中都来自堂琅县,但关系一般。七人中安雷是彝族,白克是回族。就家庭条件来说,大家都不算太好,若认真来说在这同宿舍的六人中,相对而言似乎也只有韩涛和周大勇家里稍好一些,另外就是向致中。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对于向致中的了解陆浩并不多,只是看他的穿着打扮似乎还要强过其它五人,毕竟在新学期开始时整个宿舍里只有他是西装革履而来。其它的人,比如杨树红至今还穿着蓝色的帆布胶鞋。但在日常生活中大家发现向致中用钱却非常节省,日常生活品相当简单,平时在食堂吃饭也是一成不变的标准餐——一荤两素。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上游戏室——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但也没有人去深究,虽然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快一个月,除了那天晚上那次事件。平时的他对别人有时客客气气,有时也嘻嘻哈哈的,但所有的人都对这个人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有时感觉他像一团火,仿佛要爆发出无限的能量,有时感觉他却像一团迷雾,即看不清更琢磨不透。人对于陌生的东西或事物都会感到恐惧,这几乎是人类潜意识里的反应,所以现在整个305宿舍里的舍友对于这个叫向致中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或者说是惧怕,就连身高一米八零,魁梧彪悍的安雷单独遇到他也会觉得心里发憟。

    “他就一个巨大的冷火山,不惹则好,真要逼急了爆发出来绝对令人恐怖!”

    这是安雷的原话,所以大家都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外号叫做“火山”。


                                                            第四节


    火山迟早总会爆发,当它沉默时只不过是为了积蓄更强大的力量,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等待爆发,等待毁灭!

    而有时候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这世上所有的火山其实都是一种刻意伪装的内殇,无论是冷寂,还是热烈,沉郁抑或奔涌。虚假之中的真实往往最可怕,而刻意压抑下的暗潮涌动也最容易被轻易的事件所激发而崩溃、毁灭。

    人,不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动物,常常会因为一些自以为是的理由而选择苛责自己!

    向致中就是这样一个在自我惩罚中等待爆炸继而毁灭的‘冷火山’。

    至于同宿舍的人这样看他只是因为在开学时发生的一件小事,与白克有关。

    ‘二两’白克是一只‘暴龙’,真正的暴龙!开学的第二天他就把一个在三年级很嚣张的前辈狂揍了一顿,原因用他的话来说只有三个字:“看不惯。”

    那个前辈被老师安排来接待他们这些刚入学的新生,也许是因为平时嚣张习惯了,对这些刚进师范校园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的新生很不耐烦,对待漂亮女生时嬉皮笑脸的偶尔还能说出句人话,对男生则有一句没一句,又吼又叫的,出口成“脏”,结果遇到‘二两’这只暴龙,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已憋了半天的‘二两’早抄起了板凳,整个儿劈头盖脸地砸过去,然后外加一顿“鞋底饺子”,直接把对方送进了市医院。但前辈毕竟是前辈,嚣张自然也有嚣张的本钱,不是有句话叫做“打人就要首先学会被人打。”在只以拳脚论英雄的学生时代混迹了这么些年,先不论打人的本事有没有长进,至少抗打的能力还是练出来了,这不只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礼拜,前辈出院了。虽然头上贴着胶布,身上缠着绷带,但活蹦乱跳却像没事儿人一般,其生命力之顽强或许和“小强”有得一拼。而看情形似乎挨打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再挨几顿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二两’的拳头绝对比他硬得多,挨过的人最清楚,这就是所谓的拳头硬的是老大——“强者为尊,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不过道理是道理,面子是面子。男人常常说自己活一辈子图的就是个面子,脸面的重要也胜过了一切。被人打一顿不可耻,可被自己从前根本连正眼都瞧不上的人打了一顿那就不止是可耻,简直就是可怜!丢面子也算丢到家了!于是前辈决定“复仇”,可骨子里依然还是瞧不上这些傻头傻脑的新生,约了六七个人提着桌子腿、啤酒瓶,趁宿舍熄灯前愣头愣脑直接闯进了白克、向致中他们所在的305宿舍。

    ‘前辈’个头儿不高,就一米七左右,年纪在二十开外。身材也较单薄,可脾气不小,进门后把酒瓶子往宿舍正中间的长条桌上一砸,大大咧咧地叫嚣道:“那个....那个..白克在哪儿?”

    “你们想干什么?”应话的却是正躺在床上‘冥思’的向致中。

    “关你妈什么事?”

    “哦!这事儿......确实和你妈没关系.....”向致中躺在床上,老神在在的说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其实他本来还想再补一句“不过,跟你爹——我却有大大的关系!”,不过这句话却没说出来,第一、他不是一个喜欢主动招惹别人的人。第二、那时的他和白克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说还有一些小矛盾,为争床位的事儿两人还差点打了起来,不过最后却是白克先退让了,因为白克觉得向致中脸白柔嫩,欣长纤瘦,一付弱不禁风羸弱的样子,和这样的“假小子”争、甚至打架,白克“没兴趣”。

    不过他倒真的小看了向致中,在现代这个社会里,每个人都可以狂,可以傲,可以无限嚣张,不过却必须要具备相应的资本,同时付出一定的代价。向致中现在就很狂,很傲、很嚣张,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本钱以及面对一切的觉悟,至少在他的眼里,现在出现在宿舍里的这几个人模人样的东西他还真看不在眼里。

    但同样的情况对于不同的人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效果。向致中自己一付漠不关心、无所谓的表情,甚至还敢拿对方开涮,可苦了同在一个宿舍里的另外几人,其中陆浩和杨树红最老实,也最胆小,自打那几人一进来,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的两人便被吓得脸色发白,躲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韩涛和周大勇则稍好一些,两人当时一个在看武侠小说,一个正在埋头苦练“情书心得”。虽然被吓了一跳,却很快看清了形势,也明白“不关己事,勿去招惹”,只直愣愣地看着对方,也没搭腔。相较而言,身强体壮的彝族小伙安雷的情况却比前四人更轻松明白一些,想来这样的情况或许也经历过不少。刚开始也吓了一下,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但立刻看清情况,见对方六七个人,十七八岁,个头大多在一米七五左右,手里又抄着家伙,领头的那相对较矮的家伙正是前不久被‘二两’一顿暴踢的‘前辈’。心里“咯噔”一声,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正暗自筹算着怎样了结是好,却听见向致中躺在床上老神在在,话里藏刺地和对方一说一答,好不张狂。安雷忍不住瞪了向致中一眼,见后者微微冷哼一声躺在床上干脆‘神游天外’去了。心里暗道:“幸亏别人现在一时没反应过来,否则,就你那瘦排骨身体,小心人家把你给拆散‘炖’了。”干咳了两声,向那领头的‘前辈’赔笑道:

    “你们有什么事儿么?‘二.....’白克现在不在宿舍!”

    ‘前辈’要找的白克现在也确实不在,这对于305宿舍的人来说应该是件幸事!

    “你他妈......又是谁?”说实话,那‘前辈’领着人直接闯进305宿舍,第一眼看到安雷从床上蹦跳起来的时候,还真个吓了一跳,毕竟对方身高一米八零开外,腰圆腿粗,魁梧雄壮,站起来就像一座小山一般,任谁都不敢小觑,可一见对方赔笑相迎,自己又仗着人多,胆子便顿时大了起来。

    “我是这个宿舍的宿舍长。”安雷脸色稍变,略显黝黑的脸色似乎更黑了。无论是谁,热脸贴到冷屁股,心里绝对不会好受,何况是像他这样论身高比对方高出一个头,论强壮也比对方粗壮近乎一圈的大个子。

    “我管你妈是什么宿舍长,老子找你们宿舍的白克,那狗日的去哪儿了?”‘前辈’掂了掂手上的家伙,再看看赤手空拳的对方,底气也越来越足。
    “少跟我‘你妈你妈’的,老子也不吃这一套,要找白克,自己找去。”安雷也有些上火了。说实话,对方来找白克要干什么,他很清楚,毕竟白克所作的那件事或许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他或者白克都知道对方迟早会来报复,只是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带人闯到宿舍里来了。对于白克,安雷更没有什么好印象,老辈人说的好“风狂有雨,人狂有祸”白克到现在为止的表现确实有些张狂,也应该付出点代价才会成长。而白克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他也知道,可是他不会说,毕竟他是这个宿舍的舍长,更何况眼前这些人嚣张的态度,连他自己也快忍不住想一耳刮子抽过去。但想想这里毕竟是自己宿舍,宿舍这方在人数上虽不输于对方,可‘质量’上却悬殊太大,何况对方是有备而来,而己方等人却是赤手空拳,真要打起来,自己或许还能将就对付一两个,可宿舍里的另外几个人就冤枉遭殃了。他本来还期望着305宿舍的异常骚乱,在同一层楼的其他宿舍,特别是对面宿舍里偷着看热闹的人能去通知宿管或学校保安,可是他忘了现在这一层宿舍里住的基本上全是今年的新生,大都在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个都还像小孩子一样,好奇心强过了理解力,都远远的躲着等看戏,却没有人会想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应该做点什么。

    “哟呵.....你妈的的蛮头蛮脑的,还有点儿个性.........”

    “你最好把这句话咽回去——”安雷的忍耐已接近极限,连他自己也快佩服起自己超强的忍耐力来,但很快对方的一句话却彻底冲破了这道极限。

    “不服么?你个‘蛮子’——”

    ‘前辈’忘了一件事,或者说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安雷是地地道道的彝族汉子,而彝族人又是最恨别人说自己‘蛮’,叫自己“蛮子”,在凉山彝家汉子的眼里一个‘蛮’字或许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了。彝族汉子对待侮辱自己的人,从来不会客气,更不会计较所谓的后果。虽然这种观念随着年轻一代渐渐融入城市社会而有所淡薄,但根深蒂固的传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安雷出身在彝族区自小耳濡目染,虽然他还年轻,虽然他早已走出了山区来到城市,但这种传统观念在他的心里反而更加深刻,更加不容诋毁!——当然,这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要对彝家汉子说“蛮”字。

    “蛮你妈!”安雷暴喝一声,满脸横肉立刻绷紧。虎躯一震,对着眼前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嘴抬腿一脚,早踹了过去。

    “啊........”形如小山的安雷高出对方何止一头,这一脚下去正印在对方面门上,势大力沉,又快有准,直接把‘前辈’从305宿舍踹到了对面的311宿舍,对面311宿舍的门本来就虚开着,几个人就着门缝正在看这边的热闹,突然见一个人几乎是双脚离地的倒飞过来,就连关门的反应都没有,只听“咣”的一声,撞门而入,砸倒一大片,正躲着看热闹的人,要么鼻子被房门撞破,要么倒下时脑袋磕到桌子或钢架床上,尖叫声、哀嚎声、咒骂声,一时尽起!

    “我日你妈哩先人.......”

    “你妈卖B哩 ....”

    “是哪个狗日哩....”

    “.....干死这个烂屎养哩.......”

    不时,311宿舍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劈劈啪啪,拳脚到肉的声音!

    “.........叮铃铃.......”正此时,一声刺耳的铃声响起,整个宿舍区顿时一片黑暗与沉寂!

    熄灯时间到了!

    “呵呵呵——”只听见黑暗中传出一声诡异的轻笑,在这因熄灯而骤然安静下来的狭小宿舍里,多少显得有些令人觉着毛骨悚然。

    “准备好——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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