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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位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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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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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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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08-2-1 12: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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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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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一章(1)
  这个鬼天气!才不过是5月份,天气就热得要命!身上的T恤早已经被汗湿,粘粘地贴在我的身上。我再一次掏出纸巾擦脸上的汗,在心里又暗暗地诅咒了一遍高挂在头顶,狠毒地放射出炙人的热量,企图烤焦我的太阳。
  在这样的天气跑出来找房子是很痛苦的事,更不幸的是,我已经在这样的烈日底下找了三天了!是三天呀!不是三个小时,更不是三分钟!想到这一点,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崇拜自己。
  “我说房东先生,我们还要在大太阳下走多久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想骂人的冲动,用我认为最心平气和的口气问房东。
  “快到了,快到了!拐个弯就到了!一个女孩子家,脾气不要这么大嘛!脾气大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对了!你有没有男朋友呀?”房东好脾气地带着笑脸转过头来问我。
  我翻了翻白眼,不禁佩服起房东来,这么热的天气下,趴在树阴下乘凉的狗还要吐出舌头来喘气呢。他居然不用吐舌头,气也不用喘,还能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句话,甚至还有心情关心我有没有男朋友,真是由不得人不佩服!
  “到了到了!就是这栋了!在四楼,我的房子还是很不错的,两房一厅,家俱、厨具、电话、电视,样样齐全……”房东一面上楼一面滔滔不绝地向我推销他的房子,“还有你的邻居,可以说是邻居啦,就是和你同住的那个男生。他人蛮和善的,很好相处,又乐于助人,你一个女孩子,有什么要担担抬抬的,都可以找他帮忙,多方便呀……”
  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房东的唠叨,心里在想,看起来环境还是不错的,楼下还有草地,闲时还可以下来走走——
  等等!我刚才听到了什么?男生!我的耳朵没出问题吧?要我跟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
  我停住了爬楼的脚步。
  “怎么不走了?是不是走不动了?只剩一层而已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房东见我停了下来,赶紧拼命地打气。
  怎么办?再出去找别的房子?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要在热浪里四处奔波了。况且,原来租的房子的租约明天就到期了。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了!哪怕要和我同居——不不不!不是同居,和我同住的是野兽,我也不要再去找别的房子了!
  终于到了!房东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了几转:“奇怪,怎么打不开?唉呀!拿错钥匙了!”
  不会吧!我在心里哀叹,难道是天要亡我,在这样的大热天还要我和房东倒回去拿钥匙?
  “良心!良心!你在里面吗?开下门好不好?”房东在意识到用钥匙开门无望的情况下开始大力地拍门。
  良心?我忍住笑,心想:这房东准是阿里巴巴的fans!以为大叫几声:良心良心开门吧!这门就会自己打开。
  当我为了掩饰自己在笑的事实正努力翻白眼的时候,门居然在房东的“深情”呼唤下“哗”地一声打开了。我惊异地张大嘴直视前方,看到的是一具裸露着的男性的上半身,我的视线不敢往下移,只好往上移。于是我看到了一张不算很帅,但是又好象有点个性,同时又非常不耐烦的脸,再往上移就是他乱蓬蓬的像鸟窝一样的头发。
  不过,这个“鸟窝”很快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因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进了房间,“嘭”地一声把房门甩上了。
  圣母呀!原来要和我同居―――不!和我同住的人不是野兽,而是暴露狂!而且是极不礼貌的暴露狂!
  我张大的嘴在极度震惊之下没法自觉地合上,直到房东提醒我:“郑小姐,你喘不过气来吗?为什么要张大嘴?”
  我赶紧合上我的嘴,向房东挤出很虚弱的一点笑容说:“我想,我还需要再回去好好地想想。”
  房东大概看出了我犹豫的理由,赶紧解释:“那个小梁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他可能是刚好在午睡才会这样的——”见我没反应,他继续往下说:“其实这儿的环境真的很不错,城西这一片全是住宅区,空气清新。最重要的是,郑小姐你喜欢清静的环境,这里楼上楼下邻居都没有小孩,一点都不吵!”
  很清静!没有小孩!我的心开始有些动摇。我之所以要在这样的大热天跑出来受罪,就是因为原来住的地方上下左右的邻居,家家都有小孩,那些小鬼头害我一刻都不得清静,我的耳朵每天听到的,不是跑上跑下的脚步声就是吵闹声或哭叫声。相形之下,和暴露狂同居,不,是同住,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嘛!
  好吧!管他是野兽还是恶魔,为了还我一片清静乐土,我怀着慷慨就义的心情和房东签下租约。
  把行李搬下车之后,我看着这堆行李,又擦了一把汗。幸亏我聪明,选在太阳已经下山的这个时候搬家,要不然我准会热昏过去。可是,这一大堆的东西,我一个人怎么搬上去呢?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后悔没有多交几个朋友,搞得事事都得自己做。仰头看看四楼的窗户,再看看不可能一次就全搬上去的行李,看来只好分几次搬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一手提一个包开始一步一顿地往上爬。二楼……三楼……快到了!快到了!呼!呼!终于到达四楼了!我全身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只觉得眼前发黑。不能晕!不能晕!还有行李要搬呢!
《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一章(2)
  很不顾形象地抹了一把汗,准备开门进去。门里面传来很大的电视声,看来那个暴露狂是在家的。拷!有必要把电视的声音开那么大吗!要不要敲门?还是算了,电视声那么大,就算是敲了门他也听不见。我掏出钥匙开门,心想,希望这一回他是穿著衣服的。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实总是和我们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当我把门推开之后,我深切地体会到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因为它贴切地概括了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一幕。
  出现在我眼前的居然是一堆没穿衣服的男人!
  确切地说,大概有五六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当门推开的那一刹那,他们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着我。那种情景,比我做过的任何一个恶梦都要恐怖!我几乎想掉头跑掉,可是我的脚根本不听使唤,也不知道是累得发软还是吓成这样。于是我不得不怀着万般惊恐的心情和这群暴露狂对峙。
  我们对峙了多久?一分钟?五分钟?老实说,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这堆人之中有一个人站起身来向我走过来,谢天谢地,他是其中唯一一个穿戴整齐的人!
  我呆立着看他一步一步向我接近,他走过来干嘛?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而且伸出了他的手。他不会想打我吧?
  Oh!MyGod!他在笑!打人的时候应该笑的吗?为什么我这么害怕的时候脑袋里会蹦出英文?
  在我觉得就要昏倒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
  “你好!我想你就是梁新的新室友吧!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吴毅。”
  他握住我的手表示友善的摇了几下。
  在他和我握手的那几秒钟里,我终于回过神来并接收到了这样几条信息:
  第一,他伸出手不是要打我,是要和我握手。
  第二,他叫吴毅,是那个暴露狂的朋友。
  第三,原来暴露狂的名字叫“良心”,有人会取这么怪的名字吗?或者应该叫“梁新”?
  “你的行李很重吧,要不要我帮你?”他继续殷勤地问,并且不等我回答就主动提起了我的行李往屋里面走。
  “呃,谢谢。”我被动地跟着他往里面走,然后死盯着他的背,以免看到那堆没穿衣服的暴露狂。
  不过,我的眼角还是很不小心地扫到那群暴露狂已经结束了发呆状态,开始乱成一团地找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笑声立即招来那个不知道是叫“良心”还是叫“梁新”的家伙的一记杀人眼光。
  哼!难道我会怕你不成!在进入我自己的房间之前,我回过头恶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放这可以吗?你的行李不会只有这些吧?还有没有?”吴毅放下我的东西后转过身来问我。
  “呃――其实还有――”
  “那我去帮你提上来吧。”不等我回答,吴毅自动自觉地往外走。
  我被动地跟着他转过身,看到那帮本来没穿衣服但现在已经衣冠楚楚的家伙们都挤在了我的房门口。
  显然他们也听到了我和吴毅的对话,于是众口一致地对我说:“我们也下去帮你搬东西好了!”
  这帮家伙是怎么了,对我这么谄媚?
  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俗语来:狼舔兔鼻子――没安好心!
  我赶紧用手遮住我的鼻子,只要没让狼舔到,应该还有希望吧!
  当我还在摸着鼻子发呆的时候,所有人已经跑到楼下去搬东西了,只除了一个――那个叫“良心”或是“梁新”的家伙。
  也许应该叫他“黑心狼”才比较贴切,我暗暗在心里想。
  他臭着一张脸靠着我的门框说:“你打扰了我们看世界杯的美好时光!还有――作为一个女人,在进入男人的领地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敲门呢?”
  大敌当前,其它的狼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我立刻进入完全备战状态,伶牙利齿地对他的指控进行还击:
  “第一,我怎么知道你们要看世界杯?谁规定你看世界杯的时候我就不能搬家了,今天下午你有提前向我预告过吗!
  第二,你电视声音开那么大,我敲门你听得见吗?
  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算这里以前是属于男人的领地,但从我租下这个房间那一刻开始,这里就不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领地了。哪一条法律规定一个人在进自己家门之前还得先敲门的!”
  在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害我几乎喘不过气的同时,我满意地看到他的脸由青变黑,然后一语不发地回到客厅重重地把自己扔进沙发。
  原来真的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不枉我浪费这么多口水,我得意得几乎没仰天狂笑。不禁想起我的偶像刘青云曾经在一部电影里说的一句台词:“跟我斗!你永远是输家!”
  原来这种感觉真的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也许搬来这里住也不算是什么坏主意,至少以后有人跟我斗嘴,说不定还可以激发我的创作灵感呢!看他刚才的表现也知道,他就算是被我气得吐血也不会动手打我的。扮斯文!活该你被我气死!!!
  在我得意得要命的时候,其它人已经把我的东西给搬上来了。为了不广泛树敌,我赶紧用我自以为最诚恳的笑脸对着他们,一个劲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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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一章(3)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虚伪,这么阴险。遇上一个阴险的女人,还真是这个“黑心狼”人的不幸呀!嘿嘿嘿!
  经过一阵忙乱之后,我的房间看起来有点样子了。当然,忙乱的只是那些男人而已,而我,不过是站在旁边充当指挥。有人可以支使的感觉真是好呀!只要动动手指,就有人帮你把事情搞定。看来我以前真是太蠢了,居然没有好好利用过。
  当一切都安定下来的时候,球赛早就结束了。我和那帮人来到客厅坐下,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寒暄。
  那些个男生们争着向我作自我介绍,一时之间叫我全记住他们的名字也太难了,我当然不会花心思去记。我一边微笑着假装倾听他们的话,一边用眼角偷瞄那只黑心狼越来越黑的脸。他的脸越黑,我的笑容就越灿烂。
  “对了,我们好象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其中有一个家伙说。
  “对哦!我都忘了作自我介绍了,我叫郑初雪,以后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我虚伪地应酬他们。
  一位满脸“青春”的仁兄赶紧献殷勤:“郑初雪!名字很好听,你是冬天出生的吧――”
  “球赛都完了,很晚了,你们该回家了吧!”这位仁兄的话还没说完,黑心狼终于忍不住下逐客令了。
  真是难为他忍到现在,估计快忍出内伤了吧!我在心里面偷笑,表面上却作出惋惜的样子送客。我真是越来越阴险了!
  他会不会被我气得搬走呢?我开始幻想美好的将来。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吹着口哨走进浴室准备洗澡。看着镜子里的我,摆出一个《白雪公主》里狠毒皇后pose的说:“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阴险的女人!”
  答案当然是――我啦!
  作为一个天天坐在家里写东西的“坐家”来说,我的生活规律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我不好意思称自己为“作家”,因为我怕有人会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呸!你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也能称为作家吗?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狗屁!作家?真是笑大人的嘴!!”
  作家们最突出的特点是视自己为旷世奇才,而其它人的作品都是狗屁。我在这一行虽然也混了这么久,写了不少的爱情小说,但我始终练不到目空一切的境界。我不敢称自己的作品为经典,更不敢把自己当旷世奇才看,而且,我最害怕的就是三不五时地跳出来在报纸上为自己的作品和某某对骂。所以,我当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作家。可是我又需要一个头衔来称呼自己,于是,我对内对外都称自己为“坐家”,因为这样才比较符合实际的情况。
  之所以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是因为我虽然不讲究灵感这一类的玩意,但至少也要有安静的环境才可能写得出东西来。也许又有人要跳出来骂了,说真正的作家应该是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是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的。于是,我只好再次道歉并申明说,我不是作家,所以,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才能写出我那些不入流的爱情小说。
  这也是我搬来和一个男人同住的主因。原来住的地方本来是不错的,但最可气的是上下左右的住户都有小孩。当我在白天想安心地睡个觉的时候,他们就蹬蹬蹬地跑上跑下害我日不成眠。等到我晚上想写稿的时候,又不知道是哪家刚出生的小孩,居然跟我拥有一样的作息规律,也不管有没有人捧场,哇啦哇啦地哭个不停。我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写出半个字了,眼看交稿的日期快到,编辑林洁每天都向我发出夺命追魂call,命令我按期交稿,否则小命难保。
  说实话,这里的租金比我原来住的地方贵了好多,天知道我咬了多久的牙才下定决心搬到这儿来的。
  我满心以为搬家之后,我就可以安心地赶稿了。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决定开始工作,以弥补我在过去一个月中一字未出的过失。正在计算机前写得高兴的时候,一阵嚣张且杂乱的敲门声,把我原来已经想好的一句绝世好句给吓到爪哇国去了。
  拷!谁呀?正想起身去臭骂那个不要脸的骚扰者,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开了门。
  接下来的一群男人说话的声音让我反应过来,肯定是昨天那帮家伙。不会吧!他们每天都来这里报到?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我不会这么苦命吧!
  冷静,冷静!我一定不能让他们影响我的情绪!我咬着牙,使劲回想那句溜走的绝世好句。
  叩叩叩,不是吧!登堂入室还不够,还来敲我的门!
  我冲到门后,一把拉开门,正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了吴毅大大的笑脸。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他长得帅的分上,原谅他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柔声音问他:“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看球赛,买了西瓜,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吃。”
  正想拒绝,他的身后冒出一张兴奋的脸,正是昨天那一脸“青春”的仁兄。他笑着说:“是啊,是啊!如果你对球赛也有兴趣的话,那就更好了,可以一起看!”
  “谢谢,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我勉强自己堆出笑容。
  “可是――”
  不等他们可是完,我赶紧把门关上。拷!吃西瓜,吃你个头!
  回到计算机前,我继续努力地回想刚才那句被吓跑的绝世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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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一章(4)
  “各位观众,欢迎――”不是这句吧?正想着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在键盘上把这句话给打出来了。什么跟什么呀!
  我定一定神,原来是客厅里的电视声。那帮家伙把电视给开了,声浪大得吓死人。有没搞错,这帮家伙有重听吗?
  我摇了摇头,找出耳塞戴上,企图抵挡客厅里传来的噪音,但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耳塞根本就没用。
  拷!我拉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冲到客厅,双手叉腰,开口就想骂。
  突然想起昨天立志要做一个阴险女人的伟大计划。
  冷静,冷静,不能让一时的意气坏了我的大计。
  我放弃茶壶造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成功引起众狼的注意,然后换上一副笑脸,作出一副很淑女的样子说:“对不起,能不能麻烦你们把声音关小一点,因为我正在写东西。”
  那只黑心狼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说:“我们看我们的电视,你写你的东西,凭什么叫我把声音关小!”
  腾的一声,我觉得我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在我要变脸发作之前,吴毅已经拿到遥控器,把声音关小,然后陪着笑脸对我说:“这样可以吗?不好意思,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哼!总算还有个像人的!
  我努力地保持着脸上僵硬的微笑,假装很有礼貌地说:“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再次获得胜利了!我回到房间,吐出一口气,继续我的工作。
  “呜呵――”什么声音?我被这种呼叫声吓得手指乱按,在计算机上打下一串莫名其妙的字符。
  这帮家伙欢呼个屁呀!
  算了,为了继续我做一个阴险女人的伟大梦想,我忍!
  “噢――”
  我再忍!
  “啊――”
  我忍无可忍!继续再忍?
  “唏――”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刷地拉开门,大步冲到客厅:“拷!你们就不能闭上嘴看电视吗!”
  他们扭过头来惊异地看着我,这一刻,除了电视里还在继续发出声音之外,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
  很明显他们受到了极大的震憾,因为所有人的嘴都张开着,至少有一分钟之久忘了合上。
  哼!张大嘴看着我我也不怕!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最先回过神的还是吴毅。他站起来对黑心狼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看好了。不好意思,打扰了。”后面那句是对着我说的。
  其它人相继回神,纷纷告辞。
  我的同居者――黑心狼在凶狠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之后,对他的狐朋狗友说:“我送你们。”
  门被重重地甩上之后,我站在没有人的客厅里,喃喃自语道:“原来做恶人永远好过做淑女。”
  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听到它“啪”的一声,屏幕变得漆黑一片,我觉得真是爽透了。
  飘进房间关上门,继续未完成的稿件。
  记得曾经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好花不常在,好景不常存。所以,我的工作和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再一次被打断了。
  嘭嘭嘭!有人在用脚踹客厅的门。
  我气冲冲地出去拉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黑着脸的黑心狼,我猜他的心其实和他的脸一样黑。不!应该是更黑!
  “自己有钥匙不会开门吗!”我板着脸斥责他。
  黑心狼不理我,绕过我走到电视前,拿起遥控,把电视打开,把声音开到最大,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把我的耳膜震破。
  “呼”的一声,我的血全涌到了脸部,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大叫一声:“喂!”
  很明显,我的声音压不过电视声,但他听见了,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举起来给我看:
  我有看电视的自由!
  我拷!这个变态狂!
  我冲过去“啪”地一声关上电视,双手叉腰,挑衅地看着他说:“我有拒绝噪音的自由!”
  他用手中的遥控再次把电视打开,震耳的声音再次充满整个客厅。
  我气得双眼充血,“啪”地一声再把电视给关上。
  他腾地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
  看到他远胜于我的体型,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他用武力来对付我的话,我必死无疑!一阵寒意爬上我的脊梁,我有点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他停了下来,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或者――是怒气?
  他低下头,很清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我耳边说:“我现在再打开电视,你再关上它试试看,我可不承诺不使用武力!”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电视,却再也没勇气去关上它了。
  拖着沮丧的脚步回到房间,我瘫坐在椅子上,绝望地想:原来我和一头狼住在一起,他甚至不屑于舔我的鼻子就一口把我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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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二章(1)
  一觉醒过来,外面静悄悄的,看来黑心狼不在。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昨天晚上看了一夜的电视,害我稿子写不成,觉也睡不成。也许我该像电视里一样,弄个小人,然后天天用针扎他的胸口,扎得他一命呜呼。
  肚子有点饿了,吃泡面好了。
  不会吧!泡面都吃完了?看来只好去买了。
  幸好楼下就有家便利店,不用跑很远。
  推开便利店的门的时候,我暗想,这大概算是搬到这儿来唯一的好处吧。
  泡面,泡面!
  我抱了一大堆泡面,正准备到收银台去结帐。眼角居然不小心扫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黑心狼!怪不得书里常说冤家路窄!
  我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暗暗祈祷可以用眼光穿透他的身体,杀他于无形,刚好他拿着矿泉水转过身来,显然他也看到了我。
  在我的瞪视之下,他从容地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对我挑了挑眉。
  自私自利的黑心狼!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不理他,眼不见为净,转身去结帐。
  “啧啧啧!这么多的泡面,是不是想用泡面里的防腐剂为自己保鲜呀!”不要脸的黑心狼居然跟在我后面,还厚着脸皮跟我搭讪。
  “总好过你,以为取个名字叫良心就可以掩盖你黑心的事实吗?你的那颗黑心已经腐烂发臭了!你自己完全闻不到吗?”我反唇相讥。
  “哇!连我的心是黑是白你都看得到,那你的眼睛岂不是可以穿过墙壁偷窥我?看来我要小心了!”
  下流!不理他!接过店员找的零钱,我提起东西往外走。
  “谢谢,两块钱。”身后的店员对他说。
  我推开门正想往外走,但是我的耳朵居然听到黑心狼说:“咦?我明明是带了钱包的呀?上哪去了?”
  啊哈!有好戏看了!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站在门口等着看热闹。
  “其实我就住对面这幢楼,经常来光顾,你应该认得我吧!这样好了,我把水放这儿,然后回去取钱?”黑心狼陪笑着对店员说。
  “这瓶水你已经打开喝过了,请你现在就付钱,不然,我只有打电话报警了。”店员拉长了脸对他说。
  “大家也算是街坊了,你不会连我都信不过吧?”黑心狼开始有点着急了。
  “对不起!”店员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此情此景真是大快人心呀!我幸灾乐祸地等待着剧情的进一步发展。
  “等等!”黑心狼按住店员拨号的手,然后转过头对我说:“喂!你能不能先借我两块!”
  “你在跟我说话?我的名字叫喂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语气显得很得意。
  在这种时候,我自然不用掩饰我的得意之情。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嘛!
  “呃――郑――小姐,能不能先借两块钱给我呢?”黑心狼气得要命,却不得不向我低头。
  “当然可以啦!”我很轻快地回答。
  正如我预料的一样,黑心狼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感激之情。
  “不过――我有条件!”我话锋一转。
  “说吧!”他表现得很爽快。
  “第一,以后在我写东西的时候,你不可以开大声看电视。”
  “没问题。”
  “第二,你在看电视的时候不可以发出像昨天那样的呼叫声或是咒骂声。”
  “――”
  “第三,不可以招来一大帮人到家里来,不管是看电视还是干其它什么事。”
  “你够了吧!凭什么我要答应你这些不合理要求!”他的眼睛开始喷火了。
  “是有点不合理,你有权不答应的,你不答应,我还可以省两块钱呢。”我的语气充满威胁。
  “你――”
  “你们两个要耍花枪的话回去再耍,现在,先付钱!”店员开始不耐烦了。
  “耍花枪?喂!你不会以为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吧?”我们两个第一次在同一时刻,发出同样的声音。
  “管你们什么关系,现在付钱,不然报警!”店员的脸越拉越长。
  “你报警吧!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瞪他一眼之后,我立刻提出申明。
  “喂!你做人不要太过分!”黑心狼开始青筋暴跳。
  店员再次拿起电话,准备拨号。
  而我则睁大眼睛,等待黑心狼向我屈服的那一刻的来临。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对不起,他的两块钱,我给好了。”
  拷!谁坏我好事!
  六只眼睛一起转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女生,确切地说,是一个长得很甜、很可爱的女生。
  看到我们一起看着她,她的脸好象微微地红了一下。掏出两块钱放在柜台上,她说:“可以吗?”像是在征求我们的同意。
  店员立刻变了一副脸笑着说:“当然可以啦!谢谢惠顾!”
  黑心狼由于太吃惊,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我“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准备走人。
  “等一等。”她急急地追了上来,“这位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你是新搬来的吧,前几天我看见你搬进来。”
  算了!算了!看在她长得这么可爱又这么殷勤的份上,就原谅她坏我大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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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二章(2)
  我扭过脸去看着她:“我是新搬来的没错,不过,我好象没见过你。”
  “其实我就住在你楼下,那天我是从窗户里看到你在楼下搬东西的。”她依然甜甜地笑着。
  黑心狼显然早已经回过神了,拿着那瓶矿泉水默默地跟在旁边。
  她回过头去对着黑心狼说:“你也住四楼吧,我早就看过你很多次了。怎么――你们是――住一起吗?”
  “要不是找不到房子,鬼才愿意和他住一起呢!你别误会,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了撇清关系,我抢着回答。
  “不愿意和我住可以搬出去呀!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种变态的女人住一起吗?”黑心狼拉下脸来回敬我。
  “好了,好了,大家住在一起应该以和为贵嘛!对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你们呢!”她睁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我们。
  “我叫郑初雪。”
  “我叫梁新,”黑心狼瞪我一眼,补充说,“栋梁的梁,新鲜的新。”
  “黑心狼!”我回瞪他一眼,小声地嘀咕。
  “我叫汪嘉柔,在图书馆工作。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冷笑了一声说:“在图书馆工作?怪不得这么天真,世上有一种人最喜欢占人小便宜了,你可要当心呀!”说完,我别有用心地瞟了黑心狼一眼。
  瞪了我一眼,黑心狼立刻澄清:“那两块钱,我等下就还给你。”
  汪嘉柔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邻居,应该互相帮助的嘛!难得今天这么巧,这样吧,一起到我家去坐坐,怎么样?”汪嘉柔笑着征求我们的意见。
  美色当前,黑心狼当然不会有意见。我本来想拒绝,不过,看着汪嘉柔甜甜的笑脸,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小心这头黑心狼,于是也跟着一起去了。
  三楼的格局跟我们四楼一样,只是客厅摆了很多小玩意。
  我和黑心狼各自占据了沙发的一角,黑心狼顺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个绒毛玩具熊摆弄着。
  汪嘉柔从厨房里拿了两听可乐出来,看到了黑心狼的动作,笑着说:“这只熊很可爱吧!其实我很喜欢这些小玩意,我觉得摆在家里会很温馨,可惜欣然姐不喜欢,老说这些东西很碍眼。所以我只敢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拿出来摆。”
  看到我们不解的表情,她解释说:“忘了说了,欣然姐就是租另一个房间的人。她最近出去旅行了,过一个月才回来,等她回来了再给你们介绍吧。”
  我接过可乐喝了起来,并不说话。黑心狼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坐在另一边玩小熊。
  汪嘉柔打破短暂沉默:“对了,你们俩怎么会住在一起的?一般来说,很少人会男女住一起的。”
  黑心狼冷哼一声,抢先出声:“我早就住这儿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没想到有些女人特别变态,明明看到这房子里住的是男人,还硬挤进来一起住!”这家伙明摆着在骂我。
  “我呸!这房子又不是你的,我想进来住就进来住!你受不了可以搬走呀,又没人绑住你的脚!”
  “要搬也是你搬才对!凭什么叫我搬!”黑心狼不客气地回嘴。
  我刚想骂回去,汪嘉柔插嘴说:“我插一句话好吗?我觉得两个本来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虽然刚开始时肯定会有一些矛盾,就像我和欣然姐一样,开始也有很多地方合不来,但只要互相迁就一下,总能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这不是迁就就可以算的,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的!看电视就看电视嘛,声音大得吓死人,明知道我要写东西,还开那么大声,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我愤愤地说。
  “你才变态呢!一住进来就把我的朋友骂走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泼的女人!还骂脏话!”
  汪嘉柔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在一起住的话,难免会有些小磨擦,所以一定要相互体谅。我知道写作的人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如果很吵的话根本写不下去。初雪姐发脾气其实是有理由的。”
  我得意地向黑心狼说:“听到没有,黑心狼!一切都是你的错!”
  “不过,”她接下去说,“我本身也是一个球迷,我知道,看球赛的时候,一定要有很多人在一起看才会有气氛,而且,要球迷在看球赛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出,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了解梁大哥其实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工作。”
  黑心狼也得意地向我挑眉示威。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你们眼前的问题,只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她看着我们。
  “你可以说说看。”黑心狼第一次用有礼貌的声音说话。
  “我刚才说过了,我也算是一个球迷,也希望能和一大堆人一起看球赛,但是我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很欢迎梁大哥你和你的朋友们来我这儿看球赛。这样的话,大家可以看得很开心,而初雪姐也不会受到打扰。你们觉得怎样?”
  我和黑心狼对视了一眼,“我没意见。”我抢先答道。
  “这也未尝不可,只是――好象太麻烦你了。”黑心狼想了想才说。
  “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们陪我看球赛才对,一个人看球赛很闷的。老实说,幸好欣然姐出去旅行了,我才敢叫你们来看球赛。要是她在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因为她也不喜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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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二章(3)
  眼前的问题在汪嘉柔的调解下,算是解决了,不过我和梁新的问题并不算真的解决。虽然他不再带一大堆人来骚扰我工作,我也不再找他吵架,但我们仍处于谁也不理谁的状态。这样的情形看起来好象有点奇怪,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几乎可以完全不交流地过日子。
  我不知道他的生活有没有受到我的影响,反正我的生活在完全不受影响的情况下继续下去。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为了在十日之内把稿子交给编辑而努力着。
  梁新也很奇怪,他好象也不用上班,白天一整天呆在家里,晚上就跑到楼下去看球赛,当然是跟他的那一票狐朋狗友在一起。基本上,他的作息时间和我的好象差不多,因为有好几次我在下午起床的时候,看到他在洗漱。
  不管怎样,一眨眼间,我们已经同居十天了,而我的稿子,终于可以按时交给林洁了。
  把稿子和现在的电话用e-mail发给林洁之后,我决定出去犒赏一下忍受了十天泡面的胃。
  抓起包,对着客厅里的镜子扮了个鬼脸,我拉开门准备往外走。想到即将到嘴的美味佳肴,我的笑意就止不住地泛到脸上来。
  笑着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梁新,他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乍见到拉开门的我,大概是被我吓到了,拿着钥匙的手停在半空中忘了收回。
  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笑脸了,转念一想,算了,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了,今天就暂且施舍他一个笑容吧。于是更灿然地对他笑了一下,吹着口哨绕过他下楼。
  在转角的地方我回过头去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一脸狐疑地扭过头来看我。看来我从来不对他展现的笑容吓到他了。爽!
  拷!出去吃过饭之后,胃开始隐隐作痛,大概是吃惯了泡面的胃一时间之间消受不了这么多美食的缘故。翻箱倒柜之后我才发现,止痛药早在我搬来之前就已经被我吃完。怎么办?下去买?算了,反正胃痛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忍一忍就过去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打开电视,准备用看电视的方法来分散注意力。
  还是不行!十分钟之后,胃越来越痛。
  我在沙发上绻成一团,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完了完了!早知如此就下去买药了,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隐约听到开门声,勉强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梁新那头黑心狼。
  要不要请他帮忙?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我否决。他会帮才怪,他叫什么?黑心狼嘛!以他的黑心程度,还不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耻笑我。
  算了!痛死也不开口求他!
  我紧咬牙关,拼命死忍。
  他走到自己房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到沙发前,蹲下来看我半天,然后问我:“你干嘛?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不舒服吗?”
  废话!谁没事会满头大汗脸色发白!
  没力气骂他,我继续咬着嘴唇死忍。
  “喂!你真的不舒服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嘛!你说出来我帮你呀!”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开始有点着急了。
  算了,就让他得意一回吧!
  我虚弱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胃――痛。”
  “胃痛!药呢?你的药在哪,我去帮你拿来。”
  白痴!有药我早就吃了,还等你来!我心里暗骂。嘴上却只能说:“吃――完――了――”
  “那――我去买吧,你撑不撑得住?”
  废话!撑不住也要撑呀!懒得答他,不理他!
  “买什么药?”他继续问。
  “止――痛药。”这个问题很明显有回答的必要。
  他起身就往外走,居然没趁机耻笑我,也没跟我讲条件。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是觉得过了很久,在我痛得快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回来了。
  “医生说胃痛不能吃止痛药,这是胃药,来吃了它。”他端着药和水递到我面前。
  管它是什么药,就算他给我毒药我也照吃不误!
  我伸出发抖的手去接药,被他一手拍开。
  “张嘴!”他命令我。
  我乖乖张开嘴,他把嘴塞进我嘴里,然后扶着我起来喂我喝水。
  “怎么样?好点没?”把我放下之后,他紧张地问。
  尽说废话!你给我的是仙丹吗?一吃就好!
  闭上眼睛,不回答他这种弱智的问题。
  还是痛!拷胃药有什么用嘛!
  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我捂住嘴,推开挡在前面的他,冲到卫生间,一阵翻江倒海的狂吐。
  吐到再无可吐的时候,他把面纸递到我面前。
  我擦了一下嘴,感觉好一点了。回过头来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轻轻抚拍我的背。
  我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打开水龙头,用水漱口。
  吐完之后,胃好象没刚才那么痛了。
  我擦了一把脸,对他说:“我很累,先去睡了。”不等他回答,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头刚刚碰到枕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
  他手里端着水推开我的房门走了进来:“刚刚吃的药都吐出来了,再吃一次吧。”
  我一声不吭地把他手里的药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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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二章(4)
  他把水和剩下的药放在我床边的桌上,转身出去。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在他拉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他没有回头,说了一句:“有什么事你叫我吧。”然后轻轻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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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三章(1)
  一觉醒来,就闻到了香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一定是黑心狼在做饭。我的肚子在这种香味的诱惑之下,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我拿起泡面来到厨房。
  他已经工作完毕,正在洗锅。
  我拆开泡面,准备等他洗完锅再煮。
  他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泡面,开口问我:“你想干嘛?”
  我挺了挺胸:“煮泡面。”
  他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但看我架上锅,点燃火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地说:“胃不好还吃泡面,做人懒成你这样子还真少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可能根本没想过我可能不会做饭。
  在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之下,我开始觉得自己独居多年,居然还没有学会做饭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我的脸红了一下,第一次在他面前觉得很惭愧,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惭愧归惭愧,我可不能在他面前承认这一点,于是我用理直气壮声音说:“我只会煮泡面!”
  然后,我看到他用仿佛看到外星人似的目光,把我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毛,但嘴上却不服输:“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饭的!”
  “没人规定女人一定要会做饭,但有胃病的人就一定不能吃泡面!
  说完,他抢过我准备放进锅里的泡面,直接往垃圾桶的方面扔过去。
  “嗵”地一声,泡面准确地落入垃圾桶里。
  我抢救不及,只能心痛地直跳脚:“我的泡面――你扔了它让我吃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从冰箱里拿出面条下到锅里说:“本来你可以和我一起吃,不过怕你的胃受不住,今天还是先吃面条吧。”
  我看着在锅里翻腾的面条,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看在有得吃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一边娴熟地操作着,一边说:“不是说女人一定要下厨,而是像你这样一直是自己在外面住的人,你一个人住很久了吧?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会做饭的话,吃什么?一直下馆子?看你也不像那么有钱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是吃泡面喔!”
  “大部分时间吃泡面,偶尔出去吃一顿。”我一心看着他的动作,忘了反驳他,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他嗤笑了一声说:“怪不得会胃痛,还吃止痛药。像你这样的人还能活下来应该去申请列为世界第九大奇迹嘛!”
  哼哼!美食当前,我当然不会蠢得为一时的意气去得罪我的米饭班主。
  我忍!
  面终于做好了,我再吞下一口口水,伸手想去端。
  “啪”的一声,我的手又被他拍开。
  “我来!你去客厅坐着!”用的是命令式的口气。
  有求于人就是不爽!
  黑心狼!我在心里暗骂一句,行动上却不敢怠慢。一溜烟跑到客厅坐在桌前恭迎“圣驾”。
  看着他把我的面和他的菜都端了出来,再盛了一碗饭,坐在我的对面开始吃起来。我却迟疑着不敢动手。
  “吃呀!发什么呆!你自己站在旁边看着我做的,没下毒,你放心吧!”他看着我发呆的样子,脸上开始浮现笑意。
  哼!面虽然没毒,你的嘴还是一样的毒!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第一口面从我的嘴里滑进肚子里之后,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点忘情地说:“真他妈的好吃啊!”
  “咳咳!”他被我冒出来的粗话呛到,赶紧起身倒水喝。
  我低着头,窃笑不已。
  他喝过水,顺过气之后重新坐在我的对面:“我没见过有女人会像你这样粗话连篇的。”
  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男女平等应该体现在所有的事情上,当然也包括讲粗话。”
  他摇了摇头,又问道:“你真的不会做饭?”
  “我会去申请世界第九大奇迹的,你满意了没?”我把最后一口面条扫进嘴里之后阴阳怪气地回答他。
  “这样吧,以后我做饭,你跟我一起吃。”他很慷慨地说。
  我狐疑地看着他说:“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对我说:“你先去照照镜子,既没脸蛋,又没身材,你凭哪一点觉得你值得我对你有企图?”
  “你――”我虽然算不上是绝世美女,但好歹也长相清秀,走出去不会吓到人,算是对得起观众了,这头黑心狼居然这样损我!自己长得帅也就罢了,哼哼!
  “我不过是怕你有一天胃痛得暴毙在家,那我不是要背黑锅!我完全是为自己打算,你千万别自作多情。让你一起吃也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而且你要交伙食费的,你以为以你这样的姿色可以吃白食吗?”这家伙继续不遗余力地损我。
  为了不再过吃泡面的日子,我忍!端起碗,我一口气喝光里面的面汤。
  “对了,昨天买药的钱是我的。还钱!”他摊开罪恶的黑手。
  我回到房间,找出钱包,粗声粗气地问:“多少?”
  “五百!”
  “拷你怎么不去抢呀!”我被他的狮子大开口气得再次破功。
  “包括伙食费、水电费、煤气费。你不想给可以不给的!”他嘲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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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三章(2)
  “我给!”不理会他可恶的笑容,我眉开眼笑地掏出五百大钞放在桌上。
  “还有,鉴于我不是你的佣人,所以,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以后我做饭,你洗碗。”他又补充说,“如果你对这个条件有什么不满,我刚才所说的一切可以作废,你有权收回这些钱。”
  我迟疑了一下,每天洗碗固然痛苦,但每天吃泡面更痛苦。我开始收拾碗筷,以行动来代替我的回答。
  他满意地把大钞收进口袋,站起身来向沙发方向走去,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问我:“今天还没吃药吧?”
  “我的胃不痛了!”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医生说了,不痛也要吃!”
  “我偏不――”
  他一脸威胁地瞪着我。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在他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屈服。
  “把药拿出来!我要看着你吃!”他继续命令我。
  我忍!
  瞪着他,把药塞进嘴里。喝水,再瞪着他。
  “嗯!”他无视我的杀人眼神,抬了抬下巴,指示我说:“你可以去洗碗了。”
  我对着他屈了屈膝说:“是!陛下!”然后收起碗筷往厨房走。
  身后传来他的闷笑声。
  百忍成钢,我忍!!!
  一顿饭之后,我和梁新正式结束冷战状态,恢复正常邦交。我们不再当对方透明或不存在,开始了友善的合作与交流。虽然我们不再是敌对关系,但在保持友善的前提下,并不妨碍我们拌嘴。事实上,我们开始习惯性地把和对方拌嘴当成生活的调剂品,每次拌嘴的时候我们都全情投入,并乐在其中。
  没有稿子要写,我第一次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不停地换台。转来转去都没有我喜欢看的节目,真是扫兴!
  坐在旁边的梁新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斥责我:“你的手抽筋啊!不停地乱按,你到底要看哪个台?”
  不理他,继续换,终于找到了!我停止机械的换台动作,顺手把遥控塞到屁股后面。把脚搁在茶几上,我摆了一个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看电视。
  梁新冷哼了一声:“原来你要看的是这种弱智的连续剧!我还以为你的品位有多高呢!”
  我眼睛盯着电视说:“我从来没说过我的品位有多高,我就喜欢看这种不用动脑筋的电视剧,你不服气可以写信去电视台,叫他们不要播这种节目呀!没事干的话,你可以下去看你的球赛了,别老在旁边发出噪音!”
  “世界杯昨天已经结束了!无知!”他继续挑衅。
  他一定很无聊才会一直惹我和他斗,不理他,憋死他!!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梁新终于又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还不去接电话!”
  “你为什么不接?”
  “你接一下会死吗?”
  “随便你!反正不是找我的。”我懒懒地回答。
  我的话提醒了梁新,他霍地起身跑去听电话。
  “喂,谁?阿瓦?没这个人!”
  “――”
  “郑初雪?”他狐疑地拿着电话看着我。
  阴魂不散的林洁,她果然不放过我!
  搬家之后,我怕她天天打电话催我,没给她联系方法,直到交稿的时候才顺便给她电话号码。前段日子联络不到我,她一定气得直跳脚,现在铁定是打来骂我的。
  “告诉她我死了!”我继续赖在沙发上不动。
  “她说她死了。”梁新如实传达我的话。
  “――”
  “她说你就算死了也要从棺材里爬起来接电话。”梁新转向我笑着说。
  “叫她去死!”我不为所动。
  “她叫你去死。”梁新做传声筒做得很起劲。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梁新笑了一下,对着话筒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管沙发上那条尸体叫阿瓦。”
  “什么!”我反射性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过去一把抢过电话,顺便狠狠地白了梁新一眼。
  “你先告诉我你和阿瓦是什么关系!”电话那边传来林洁兴奋的声音。
  我冷冷地回答:“人家做编辑你做编辑,做编辑做成像你这么八卦的还真少见。你可以考虑去做狗仔队的队长了!”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吗?”一听到我的声音,林洁的声音立刻变得硬梆梆,“交稿前十天你居然玩失踪,我差点被你害得要自杀谢罪!”
  “现在我没有按时交稿吗?你没有按时收到稿件吗?你自杀了吗?”我毫不客气地反驳她的指控。
  “你害我十天没睡着觉!”她继续提出控诉。
  “年纪大了之后神经衰弱是正常现象!”点她死穴。
  “你――人家阿玉从来都不用我催,次次都提前交稿,你在赶稿的时候人家早出去旅行了!人家写作你写作,你就不能像她一样让我少操点心!”
  “你次次都拿她来教训我,她是她,我是我。我不需要出去旅行!再说,我有哪次交稿迟了吗?你每次都催催催!”
  “我要是不催,你会准时交吗?我还不知道你,抱着电视醉生梦死,不到最后关头不动笔!”
  “我看电视是为吸取营养,获得灵感。现在稿子你也收到了,人你也骂过了,可以挂电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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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三章(3)
  每次林洁打电话来,我们都要进行如上对话,我都厌了,她却好象乐此不疲。大概编辑的生活也是很无聊的吧。
  “等等!我有一个新问题!”她阻止我挂电话。
  “说!”
  “刚才接电话的男人是谁,声音听起来蛮不错的!”
  看了梁新一眼,他正坐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随口瞎掰:“我养的小白脸。”
  “放屁!你有钱养吗?”
  “我的仰慕者。”
  “不可能!像你这样的怪物根本不会有人想泡。”她斩钉截铁地予以否定。
  我气得牙痒痒:“我仰慕的对象。”
  “开玩笑!他如果是女人的话倒有可能!”
  “房东。”
  “嗤!哪个男房东会在晚上跑到女房客家里去接电话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房客!”
  “来借酱油的邻居。”
  “像你这样的人,邻居都会退避三舍的!再说,你的厨房有酱油这种稀罕玩意吗?”她继续不遗余力地踩我。
  “债主。”
  “听起来有点可能了,不过债主应该比较凶才对吧。”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我反问她。
  “我个人认为,送外卖的伙计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在电话那头回答。
  “既然你都有答案了,还问我干什么!”我“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回到沙发上,梁新还在继续盯着我看。
  “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尸斑!”
  梁新笑了一下问:“郑初雪和阿瓦,哪一个才是你的正名?”
  “事关个人隐私,我有权不回答。”我才不会笨得告诉他那是我的小名兼笔名呢!
  “那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他继续问。
  “跟你没关系吧!”原来他也有八卦的潜质。
  “是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们的后半段对话与我有关呢?”
  “她问我你是谁。”告诉他也无妨。
  “然后呢?”他摸着下巴继续问。
  “你听到我的回答了。”
  “原来我是你养的小白脸,请问你打算用多少钱来养我?”他的语气显得很得意。
  “很遗憾,这个答案被她否决掉了,所以我没必要养你!”哼!想占我便宜,慢慢想吧!
  “我是你的仰慕对象?”他试探地问。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你觉得可能吗?”
  “那最后的结论是什么?”他仍然不肯放弃。
  “送外卖的伙计!”
  看来这个答案沉重地打击到他,他终于闭上了嘴。
  为什么我会有阿瓦这个小名?都要怪我老爸,当年他一心希望我妈给他生个儿子,当我“哇哇”落地时,他失望得差点没昏过去,所以,当护士抱着我叫他取名字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既然是弄瓦之喜,就叫阿瓦吧。”
  于是我用阿瓦这个名字足足用了六年,直到我该上学了,老妈觉得阿瓦这个名字对女孩子来说有点不雅,就给我改名叫初雪,因为生我那天正在飘着那一年的第一场雪。这个名字算是够有诗意了,可惜肯这样叫我的人一个都没有,所有人,包括老师和同学都继续“阿瓦,阿瓦”地叫我,听久了之后也就习惯了。等到写书的时候,就顺理成章地用来做笔名。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天天被黑心狼阿瓦阿瓦地叫。
  林洁说我仰慕的对象应该是女人。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是污蔑。因为我看到美女时的激动程度远远甚于看到帅哥。
  就像此刻我站在汪嘉柔的门前,看到来开门的美女之后,我就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张大嘴楞在那里。
  她!她正是我最喜欢的那一型!身材高挑,皮肤白晰,长发披肩,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冷冷的光芒。很多人的眼珠都不是纯粹的黑,总是带着褐色。而她的眼珠却黑得不带一点杂质,因为黑,所以特别亮。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卡西莫多在见到阿斯美腊达的时候只能喃喃地说:“美啊美!”因为面对一个真正的美女的时候,你根本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还能说美啊美算是不错的反应了,像我,此时此刻,连美啊美都忘了说,只会张着嘴发呆而已。
  请原谅我一时之间居然会有这么多感慨,实在是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美女。
  据说全城的美女都聚集在城北的高尚住宅区,城西出现美女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以我深居简出的生活状态来说,平时所见的不过是左邻右舍的欧巴桑而已,所以,上次看到汪嘉柔的时候,我的心还忍不住小跳了一把,更何况我面对的是一个百分之百的美女!
  当我的思绪还在到处飘游的时候,眼前的美女似乎也并不急着唤醒我。她静静地靠着门框,用她那如秋水一般沉静的眼睛看着我。
  请原谅我用“秋水”这样恶俗的、已被人用过千百遍的词的形容她美丽的眼睛。因为脑子短路的我已经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词了!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能无限期地持续下去,虽然我不介意就这样和美女天长地久地对视下去,但汪嘉柔的出现打断了的神游,同时也及时制止了我随时可能漫到嘴边的口水。
  “初雪姐,你是来叫我的吗?”她从美女的身后伸出头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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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三章(4)
  “嘎?呃,对呀!黑心狼让我来叫你,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会跑来敲门的原因是因为,梁新为了答谢汪嘉柔提供看球赛的场所,决定大显身手,请汪嘉柔上去吃晚饭。当然,他事先已经和汪嘉柔说好,现在是派我来侦察她有没有下班,顺便请她上去。
  “哦,我可以上去了。对了!你还没见过欣然姐吧!”她很愉快地对我说,“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室友,刚刚旅行回来,叫陈欣然。”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陈欣然说:“这位是住咱们楼上的新邻居,你走了以后才搬来的,叫郑初雪。你们可以算是同行哦!”
  我傻笑着说:“久仰!久仰!”
  陈欣然依然是那副神情,淡淡地说:“久仰什么?我的刻薄吗?”
  呵呵呵,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我只能继续傻笑。
  汪嘉柔的眼神闪了一下,堆起笑脸说:“欣然姐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美女就应该这么骄傲!我在心里这样说。
  “我说那块破瓦片,你在跟蜗牛赛跑吗?菜都要凉了!”楼上传来梁新那头黑心狼的叫嚣声。
  自从接了林洁的电话,知道我的这个名字之后,他每天都以“破瓦片”来称呼我。不仅如此,他还将我这个名字广泛传播,现在,不但汪嘉柔和偶尔来串门的吴毅知道了我的小名,恐怕连楼下的那条狗都知道我叫阿瓦了。虽然我心里很是不爽,不过总好过他对我“喂”来“喂”去的。反正我也人前人后叫他黑心狼,算是扯平吧。
  “知道了!就来了!”我冲着楼上回喊了一句。
  再一次贪婪地把视线投回陈欣然身上,突然灵机一动,也顾不得征求其它人的意见就开口对她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上去吃饭吧!”
  “是啊,欣然姐,不如――一起吧。”汪嘉柔的笑容变得有点勉强。
  陈欣然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转过头来问我:“刚才我的耳朵没听错吧,你叫破瓦片?”
  没等我回答,汪嘉柔抢着说:“那是他们开玩笑的称呼,初雪姐的笔名叫阿瓦。”
  我的傻笑变成了干笑,暗暗在心里骂梁新那头黑心狼。
  “原来你就是阿瓦,真是幸会!”陈欣然的表情开始流露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好吧,我也懒得自己做了,一起上去吃吧。”她的回答变得很干脆。
  汪嘉柔的脸色好象有点难看,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等我再一眨眼时,她又恢复甜甜笑容。
  我无心去分析到底是她的脸色真的变过还是我眼花,一个劲地想:陈欣然说原来你就是阿瓦是什么意思,我有威名远播到让美女也久仰的程度吗?
  三个人来到楼上,门早已是大开,梁新站在门口说:“你们总算上来了,我的饭菜都在抗议了――”他的话在看到陈欣然之后突然顿住了。
  “你好,我叫陈欣然,你不介意多一个人吃饭吧!”陈欣然这回表现得很主动。
  “不介意,欢迎,我叫梁新。原来你就是嘉柔的室友,早听过你的大名了。请进!”他很快恢复常态,侧身迎她们进屋。
  我神不属舍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客套寒暄。
  “听说你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就厚着脸皮跟上来打扰了。”
  “哪里,哪里,你先别急着夸我,等下吃了之后别骂我就行了。”
  梁新再添了一副碗筷后,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定,正欲开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站起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吴毅,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哈罗!阿瓦,我又来蹭饭了!”
  看到陈欣然之后,这位帅哥呆了一呆,停住了脚步。
  梁新拍了拍他的肩说:“发什么呆呀?过来坐。”
  接下来又是一番介绍和寒暄。终于五个人都坐定,大家举筷,准备开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叫一声,指着陈欣然说:“你不会就是林洁那个老妖婆成天挂在嘴边的阿玉吧!”
  其它三人被我吓了一跳,只有陈欣然笑了一笑,说:“我还以为只有我才叫她老妖婆呢!原来她也在你面前提到我吗?”
  “哼!她每次都要拿你作榜样来踩我,说你从来不用她催稿!”一想起这件事我就满腔愤恨。
  “巧了!她也拿你作榜样来踩我,说你从来不会把稿一交就消失无踪,害她想联系都联系不到。”
  两个本来应该不会碰头的作者一交流就揭穿了编辑林洁的惯用伎俩,我们开始一起控诉林洁的罪行,其它三个人被晾到一边。
  梁新干咳了一声说:“我知道你们两个相见恨晚,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可以以后私底下讨论如何对付你们的共同敌人。眼下我们还是吃饭吧!”
  我和陈欣然相视一笑,停住了嘴,开始吃饭。
  用完餐之后,照例是我这个苦命人洗碗,其它人就坐在客厅里聊天。
  等我收拾完毕之后回到客厅,刚好听到陈欣然问梁新:“你和阿瓦是男女朋友吗?”
  我张嘴正欲提出抗议,汪嘉柔已经激动地抢先回答说:“才不是呢!初雪姐和梁大哥和关系只是室友而已,就像你和我的关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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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经历了爱情,就再也离不开爱情,因爱而受伤的人,才知道爱的痛苦与无奈。爱情是一场人生中不可避免的赌博,赌注是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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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三章(5)

  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的反应比我还激动?
  陈欣然别有深意看着汪嘉柔,露出了然的表情。
  既然有人帮我澄清了,我也就不再插嘴,一个人站在沙发后面。这个位置非常有利,可以纵观全局。于是,我看到了吴毅痴痴的跟着陈欣然转的目光。显然黑心狼也看到了,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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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四章(1)

  那一晚之后,吴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频率迅速上升。三不五时地在下班后过来“叨扰”一番,而且,每次来都会提些水果上来,然后借故请楼下的一对美女上来同享。很明显,他中招了。
  站在朋友的立场,梁新显得很乐意帮他一把,而我,反正这段时间没稿可写,也乐得天天吃水果兼看帅哥美女。我不知道陈欣然有没有看出吴毅的企图,反正每次她都会和汪嘉柔应邀上来坐坐就是了。在这段日子里,我发现陈欣然本人就像她写的小说一样,说话很直接、很尖刻,从不给人留面子。
  这个发现充分证明了一个永不磨灭的真理――任何一朵玫瑰都是有刺的。可怜的吴毅,会不会被扎得满心都是洞呢?
  比较特别的是,她和汪嘉柔的关系不像一般的室友一样融洽。每次大家一起聊的时候,她好象总是特别针对汪嘉柔,有意无意地刺着她。汪嘉柔却好象不愿意和正面交锋似的,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锋芒。
  作为一个很八卦的无聊“坐家”,我其实很喜欢打探别人的各种事情。以前不跟邻居交往,所以没有机会让我发挥。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我特地在汪嘉柔上班的时候,跑到楼下去和陈欣然聊天。
  我敲门的时候,她正在听音乐。我跑进去先和她东拉西扯一番,然后自然而然地就转到了我感兴趣的话题上:
  “其实两个不一样的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就会有很多矛盾,像我和那头黑心狼,刚开始的时候,简直就是水火不容。”我很技巧地从自己身上先说起。
  陈欣然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一点问呢?”
  我本能地脸红了一下,不过,我的厚脸皮马上把血色给吸了进去。
  干笑了一声,再清了清嗓子之后,我开口问道:“到底你和汪嘉柔有什么血海深仇呢?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她?她挖过你墙角?”
  陈欣然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说:“就凭她的姿色?”
  “虽然你是个美女,可是也没必要狂成这个样子吧!”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一种动物吗?”陈欣然问我。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怎么跟动物扯上关系了?
  “是猫!我一向认为,猫是动物界阴险最无耻的一种。在你有好处给它的时候,它可以对你百般献媚,让你误以为它是你最忠实的朋友。等到你对它毫无防备的时候,它又可以冷不防地抓你一把,即使是与它相处多年的主人,它也可以为了一条鱼跟你翻脸。”
  我恍然大悟,自作聪明地问她:“你被它抓过?”
  陈欣然抿了抿嘴说:“我不会让它有抓到我的机会,倒是像你这样感觉迟钝的人,最有可能被它抓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我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却认为陈欣然把汪嘉柔比喻成猫也许太过夸张。
  转了转眼珠,我又开始另一个我更感兴趣的话题:“你对吴毅有没有感觉?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他对你有意思喔!”
  她斜睨了我一眼说:“你还真是八卦耶!”
  “我到底八不八卦是下一个议题,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我的声音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她端起茶杯,闲闲地啜了一口,说:“没兴趣。”
  “为什么?这样的大帅哥,光用看的已经够赏心悦目了,更不用说他还温柔体贴,兼有幽默感!”
  看在天天有水果吃的份上,我把吴毅吃得天上有,地上无。虽然夸张了一点,但也离事实不远。
  陈欣然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是不错,可惜我对男人没兴趣。”
  终于被我挖到史上最八卦新闻!
  我的声音变得亢奋不已:“难道你对女人有兴趣?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作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像你这样连男人都打动不了的女人,你认为能打动我吗?”
  “喂!我知道你的嘴巴很毒,可是也没必要毒成这个样子吧!哦!我的心碎了!”我夸张地捧住心呻吟。
  她继续喝茶,不为所动。
  没劲!我放弃没人捧场的演出,继续追问她:“那究竟要怎样的女人才能打动你呢?”
  “不是男人或女人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需要爱情这种虚假的东西。”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很深邃。
  “那你还写的爱情小说!”
  “那都是虚构的,不是吗?谁说爱情小说作家就都得相信爱情?你也写了不少,你又爱过几次?”
  被她点中死穴,我无言以对。
  这天是周末,正常的上班族不用上班的好日子。吴毅在下午时分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上演一部不错的文艺爱情片,想请大家一起去看,问我们有没有兴趣。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梁新派我下去打探军情。
  我来到楼下,开门的人是汪嘉柔。
  我表明来意,她问我:“你和梁大哥都会去吗?”
  虽然我和梁新目前处于和平状态,但这并不妨碍我人前人后地抹黑他,于是我的回答理所当然的就是:“像他这种人渣,当然不会放弃占便宜的机会了!”
  “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也去!”她的声音里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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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四章(2)

  我走过去敲陈欣然的房门,她开门让我进去。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我对她说:“虽然我也很想看这场电影,不过,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汪嘉柔不是很高兴地想去看吗?”她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
  “我要去,有好戏看为什么不去?”她的眼里闪着亮光。
  我忍不住斥责她:“你如果真的对人家没兴趣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这是最可耻的行为!”
  她耸耸肩,对我的话不置一词。
  我摔门而出,一边上楼一边愤愤地想:美丽的花都是有毒的!
  晚饭过后,吴毅准时前来敲门。看着他一脸的喜悦,我在心里暗暗叹息,如果他真的中毒而亡,也是因为他自己贪恋花的美丽外表,又能怪得了谁呢?
  到了影院之后,在安排座次上,梁新很无耻地提出左拥右抱政策。即,他和吴毅的旁边都要坐美女。所以,座次的安排应该是:陈欣然坐中间,他和吴毅分别坐她旁边,然后我和汪嘉柔分别坐他和吴毅的旁边,充分实现他左拥右抱的伟大梦想。
  说完之后,他定定地看着我说:“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唱反调,不然――”他伸出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一掌拍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黑手,我开口说:“只要不坐在你这头黑心狼的旁边,我坐哪都没所谓。”
  汪嘉柔听到我的话之后,笑着说:“没关系,我坐梁大哥旁边,初雪姐你就坐吴大哥的旁边好了。”
  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大家依次坐定。
  坐下之后,我扭过头看到身旁一脸幸福的吴毅。我再看他旁边的陈欣然,刚好她也向我这边看过来,还向我狭狭眼。坏女人,不理她!
  正欲转头不看她,她突然把脸转向汪嘉柔那边说:“汪嘉柔,我觉得这个位置不太舒服,你不介意和我换个座位吧!”
  汪嘉柔犹豫地看着梁新。
  “你不答应?那我跟梁新换好了!”陈欣然继续说。
  梁新看了吴毅一眼,说:“好,我跟你换!”
  说完之后正欲起身,汪嘉柔赶紧拉住他说:“欣然姐,我跟你换好了!”
  我不作声,心想,原来今天的醉翁不只一个。怪不得汪嘉柔跑老上来玩,原来是看上了梁新这头黑心狼,这头黑心狼有什么好!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再看坐在旁边的吴毅,他脸上的光彩早已消失不见,显得有点垂头丧气。
  电影果然好看,可称得上是回肠荡气,赚人热泪,我一边看,一边琢磨哪些情节可以抄进我的下一部小说。
  散场之后,陈欣然特意拉住我落在众人的后面。
  “不再生气了吧,正义女侠!”她把脸凑过来笑着对我说。
  看着那张美丽的脸,我的立刻软化下来,嘴里却仍然不忘抱怨一下:“你刚才也不用做得那么明显吧。”
  “最残酷的拒绝方式才是最大的慈悲,你不会不懂吧。”
  我点了点头说:“也对。”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再不小心的话,自己的那条鱼就要被猫叼走了!”陈欣然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示意我看走在前面的汪嘉柔。
  我恍然大悟,笑笑说:“无所谓啦!反正我不爱吃鱼!”
  “那也没必要便宜那头猫呀!”她一脸不屑地说,“我就是看不惯她一脸的媚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人家又没踩到你的尾巴。”我推她一把。
  “莫非――你看上黑心狼了?”眼珠一转,我提出另一个可能性。
  “神经病!”她白我一眼,不再理我。
  美人就是美人!连翻白眼都美!我立刻抛开猫和鱼的问题,陶醉在美人的白眼中不能自拔。
  我要说,一男一女住在一起,会有很多不方便之外。例如,上厕所或洗澡的时候,要牢记锁门,不能穿著睡衣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等等。
  不过,在一起住久了之后,这些禁忌好象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一天和其它任何一天并没什么不同,和往常一样,在梁新做好饭之后,我坐下来开始吃。
  梁新干咳了一声,开始说话了:“天气很热哦。”
  莫名其妙!我扒了一口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在这么热的天气之下,在自己家里是不是可以穿得随便一点呢?”他继续说下去。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终于发现今天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了。
  他没穿上衣,光着膀子坐在我的对面!暴露狂!我狠狠地白他一眼。
  “你不介意吧?”他假惺惺地问。
  “你已经这样了,我介意有用吗?”我埋着头继续吃。
  “那就算不反对了喔!”他眉开眼笑。
  洗碗的时候,我照例一边洗,一边胡思乱想。突然想到,曾经有读者写信质疑我从来没谈过恋爱。她振振有辞地说,我根本不了解男人,否则,我小说里的男主角不会永远都文质彬彬,且穿戴整齐。看来,我该在小说里添加一些衣冠不整的画面才行。既然那头黑心狼在我面前暴露自己了,我没理由不观察一番为自己的描写增添真实感的呀!
  主意一定,我迅速地把碗洗好,来到客厅,认真地观察起坐在沙发上的梁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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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四章(3)

  平时没认真看,还没有发现。这头狼长得虽然不是很帅,身材倒是不赖。这年头,大部分的男人不是胖得肥肉乱颤就是瘦得可以在他身上弹钢琴。梁新却两者都不是,看起来很结实,有点肌肉,但又不像电视上出现的肌肉男一样,肌肉都成一团团的,吓死人。
  也许摸一摸的话会更有真实感,我忘情伸出手去,准备摸一把看看。
  “你想干嘛!”他充满戒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收回手,摸摸鼻子,作无辜状地反问他:“我干了嘛了?”
  “你一脸色迷迷地看着我的身体看了半天,刚才还想摸我,不是吗?”他质问我。
  “放屁!像你这样的身材,看了都想吐,摸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烂手呢!”我昧着良心说瞎话。
  他一脸受辱地凑过来说:“你再说一次!”
  眼看他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后缩,往后缩。
  我不得不承认,当你面对一具没穿衣服的身体向你逼近的时候,其实是有压力的。尤其是这具身体的卖相还不错的时候,我屏住呼吸,开始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缩到不能再缩的时候,我只好伸出手去推他,企图阻挡他的逼近。
  他蓦地抽回身体,得意地指着我的鼻子说:“还不承认,你刚才有摸到我吧!看你那么饥渴的样子,要不要再摸一下!”
  “变态!”我作出嫌恶的样子,当着他的面在沙发上狠狠地擦了擦接触过他的手掌,起身回房。
  第二天,我开始名正言顺地穿著睡衣在房子里到处跑。
  自从知道了林洁的卑鄙行为之后,我和陈欣然决定要好好地作弄她一次。我们商定,这一次交稿,我们要改变以前的习惯。首先,我要在短期内把下一篇小说写出来,交给林洁之后宣告失踪。然后就是陈欣然,迟迟不交稿,等林洁来催,不到最后一天,绝不把稿件交给她。看看到时候,林洁会有什么话说。
  为了达成提前交稿的目标,我一改从前的拖遢,开始勤奋写稿。
  写了一整夜的稿,早上,我揉着酸涩的双眼,推开卫生间的门准备洗漱之后睡觉。
  这是什么状况?梁新拿着报纸坐在马桶上。
  “你就不能养成进来之前先敲门的好习惯吗?”他地抬头看我一眼说。
  “什么!”我停住正欲退出去的动作,“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上厕所都不锁门的吗?”
  “你以为我愿意不锁门让你冲进来呀!门锁坏了你看不到吗?”他没好气地说。
  “坏了?”我赶紧动手检验,果然是坏的。
  不能认输,我继续指责他:“那也是你弄坏的!我昨天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等我出去之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现在,我麻烦你表现出一点点女人的样子,尖叫一声,出去,并带上门。谢谢!”
  “拷!我什么都没看到,为什么要尖叫,满足你的变态心理吗?”我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我相信你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你能不能先出去呢?或者我尖叫一声,满足一下你的变态心理?”他无奈地问。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退出去,把门甩上。
  文思枯竭,小说写到第八章的时候,我写不下去了。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我决定出去看电视,吸收一下营养。
  打开电视,看着梁新紧闭的房门,我把声音关小了一点。这两天他好象在忙着画一本小说的插图,除了吃饭之外,也很少出房门。
  一直忘了说,梁新也没有正式的工作,靠给杂志社、出版社画画插图为生,偶尔也会帮人设计图标。我一直以为,学美术的人应该是一头长发,不修边幅,再加一副狂暴的艺术家脾气。梁新却与我想象中的那一类人完全两样。不过,他坚持自己并不是艺术家,只不过是个画匠而已。
  我一直纳闷,学美术的他怎么会和做兽医的吴毅认识。当我问起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拽拽地说:“不告诉你,让你胡涂一辈子!”
  哼!不说就不说,我下定决心不再问第二次,哪怕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也不满足他的幼稚的虚荣心。
  正想着的时候,梁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一脸的郁闷。他一声不响地坐在我旁边,看起电视来。
  奸笑了一声,我说:“是不是画不出来了?活该!”
  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还不是一样,要是写得顺手,你会一脸便秘相地坐在这儿吗?”
  “我呸!你才便秘!”
  他撇了撇嘴角,不再答话。
  电视的剧情很闷,情节滥得要死,我看得几乎想向电视扔拖鞋。
  搔了搔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梁新:“假设这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供你选择:一、美,但是蠢;二、丑,但是聪明。你选哪一种?”
  梁新想了一想,回答说:“如果只有这两种的话,我选第一种。”
  我冷笑一声:“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如果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话,你猜你现在还能不能完整无缺地穿著睡衣坐在我旁边?”梁新懒懒地说。
  “当然可以!你有暗疾嘛!”我不放过任何可以踩他的机会。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语带威胁地说:“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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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四章(4)

  在这种时刻,我当然不能示弱,我挺了挺胸脯说:“再说一遍我也不怕,你有暗疾!”
  他的巨掌伸了过来,我不肯示弱地瞪视着他,但微微往后缩了一缩的肩膀却出卖了我。
  他并没有打我,只是把他的胳膊放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然后,身体向我倾过来用很轻柔很暧昧的声音凑在我的耳边说:“有没有暗疾,试过才知道,对吧?”
  “哈,你在吓我?我好怕!”我夸张地在他耳边叫嚣,满意地看到他被我的大声成功地逼退了一公尺的距离。
  我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他掏了掏耳朵,一脸淫笑地向我逼了过来。我的手扶着沙发背,随着他越来越逼近的身体,我的身体开始往后仰。
  很快,我的背贴到了沙发,退无可退。
  他停在我身体上方,我们之间的距离应该不超过十公分。
  他看着我说:“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我不安地把脸扭到一边,在心里盘算他来真格的可能性。
  “我数三声,你再不道歉地话――”他见我没反应,开始威胁我。
  他应该不敢吧?我在心里暗想。
  “一!”
  “二!”
  “三――”
  三字刚落地,“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梁新吃了一惊,手一滑,身体失去支撑点,一下子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啊!”地大叫一声。
  “初雪姐,你在吗?”门外传来汪嘉柔的声音。
  我反应迅速地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梁新,他没有防备,一下掉在地上,“啊”了一声,说:“你要不要这么狠呀!”
  我不理他,直接跑去拉开门。
  汪嘉柔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说:“初雪姐,你刚才怎么了?”
  我的脸红了一红,不自在地说:“刚才?没怎么样呀!”
  “可是我刚才听见――”她的话语在看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梁新时打住了,脸色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梁新在她的注视之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没穿上衣的身体,突然醒悟过来,飞速冲进自己房间。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汪嘉柔又回过头来,一脸不快地看着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不解地问:“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不自然地说:“没什么,对了,我买了西瓜,和欣然姐两个人又吃不了,所以想上来请你和梁大哥下去一起吃。”
  “好哇!我去!”一听到吃我就来劲了。
  已经穿上衣服的梁新推门出来,讪讪地问我:“去哪里?”
  “吃西瓜。走吧!”我率先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陈欣然和已经切好的西瓜一起在客厅里恭候着。我走进去,拿起西瓜就不客气地大啃。身后的汪嘉柔和梁新也跟着坐了下来。
  陈欣然则坐在旁边一直看着我不动。
  我看她一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一直穿著这个在家吗?”她开口问我。
  “在家不穿睡衣穿什么?我这样算不错了,他还不穿呢!不信你问汪嘉柔。”我指着梁新说。
  陈欣然不置信地转头看梁新,梁新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掩饰地拿起一块西瓜大嚼。
  陈欣然又看汪嘉柔,汪嘉柔闷不吭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笑容在陈欣然的脸上绽开,她拿起一块西瓜,别有深意地说:“也对!在家不穿睡衣穿什么呢?”
  就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继续大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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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五章(1)

  周末,梁新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出去看球赛,剩我一个人在家。
  百无聊赖地拿着摇控器不停地转台,好闷啊!
  忽然想起可以去骚扰陈欣然,于是我蹬蹬蹬地跑下楼,大力地拍着门,也不管邻居们会不会来投诉。
  一阵脚步声后,来开门的是汪嘉柔。
  “欣然姐不在。”她用带着歉意的笑容看着我。
  “不会吧!怎么都出去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嚎叫。
  “梁大哥也出去了吗?”她有点紧张地问。
  我垂头丧气地说:“是啊,和那帮球友看球赛去了。”
  “原来是这样。”
  我转过身,准备上楼。
  “初雪姐,”她叫住我“我一个人在家,有点闷,介不介意跟我聊聊天?”
  我有点惊异地看着汪嘉柔。虽然陈欣然不太喜欢她,我对她仍然没什么恶感,而且我也想不明白陈欣然为什么会那么不喜欢她。我曾经问过陈欣然,她的答案是:“这种感觉很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像你这样反应迟钝的人,当然是没法体会的啦!”我是真的体会不到,再加上作息时间完全不同的关系,其实平时和汪嘉柔打交道的机会很少,更不用说聊天了。
  看着她满脸的期待,我不好意思扫她兴,反正一个人也很闷,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我随随便便看着地说:“说吧,聊什么?”
  她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犹豫了半天,开口说:“我们好象从来没聊过天吧。”
  虽然对她的态度感到有点奇怪,我仍然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时间不配合嘛。”
  “你会不会和欣然姐一样不喜欢我?”她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却说:“怎么会呢?陈欣然这家伙不过是嘴巴毒了点,她并不是不喜欢你。”
  她突然哽咽起来:“不!我知道,欣然姐她是真的很讨厌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她就是讨厌我,你会不会和欣然姐一样讨厌我?初雪姐,你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我可以改的!”
  看着她红着眼圈,拉着我的手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搂着她的肩说:“没有人会讨厌你的,欣然姐脾气太臭,你要原谅她,你这么可爱,这么乖巧,谁会舍得讨厌你呢。大家都很喜欢你!”
  她抬起眼来看着我:“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啦!”我昧着良心抹煞陈欣然不喜欢她的事实。
  听了我的话,她擦了擦眼角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很孤单,心里有话都不知道该找谁说。”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陈欣然摧残别人的幼小心灵,一边安慰她说:“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嘛!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好了。”
  她破涕为笑:“谢谢你,初雪姐,你心地真好,谁做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我被她恭维得飘飘然,忽然觉得自己伟大了不少。
  “对了,初雪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她接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话题怎么绕到我身上来了?
  我干笑了一声:“没有。”
  “为什么?”她开始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为什么?从小就做着“作家”梦的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了,哪有时间和男人打交道呀!读书的时候曾经好象也有人想要约会我,但都被我头也不回地拒绝了。到现在,我的生活除了写稿就是看电视,在这种隐居式的“坐家”生活里,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男人少得可怜,我上哪找男朋友去呀!
  这个事实太令人难堪了,我再次干笑一声:“好男人太少了。”典型的狐狸吃不到葡萄心态。
  汪嘉柔看起来好象对我的答案深信不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我想了想,答道:“要高大英俊,要有钱,而且他的钱要让我花得到,要博学多才,风趣幽默,还要温柔体贴,会关心人,但是又不能没有男子气概,要专情,还有……”
  正说得起劲的时候,我看到汪嘉柔越睁越大的眼睛,赶紧住了嘴说:“是不是太苛刻了?”
  她掩饰地笑了一下:“不会啊!”
  “那你理想中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我反问她。
  她脸红了一下:“不需要很帅,最重要的是能给我安全感。”
  我点点头,脱口而出:“梁新那头黑心狼让你觉得有安全感吗?”
  汪嘉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瞪大眼睛看着我。
  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我赶紧安慰她:“这又不是很严重的事,你不用吓成这样反正大家都看得出来,也不算什么秘密啦!”
  她的脸色更白了:“大家都知道?”
  “只有梁新那个笨蛋不知道而已。”我补充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探探口风。”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会帮你打听清楚的!”我拍着她的手说。心里开始盘算如何从梁新嘴里套出东西来。
  梁新在厨房做菜,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站在旁边看着他炒菜。
  “你进来干嘛?”他扭过头来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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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五章(2)

  “你好象没有女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再说了,我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一边翻着锅里的菜,一边答我。
  “当然没关系,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我眼珠一转,接着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还是那副气死人的口气。
  “等等!”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你问这些干嘛?”
  我有点心虚,嘴上却不承认自己有企图:“随口问问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
  “现在紧张的好象是你吧!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抱胸看着我。
  “我呸!你也不去照照镜子,我会爱上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那你问我这些干嘛?”
  “好奇不行吗?”
  “你一定有企图!”他丝毫不放松地盯着我。
  我不自在地说:“我会有什么企图……菜糊了!”然后趁着他转身抢救之际,一溜烟地逃出厨房。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梁新坐在我旁边,突然开口说:“如果你告诉我你的企图,我就告诉你我喜欢哪一型的女生。”
  “我说过了,我没有企图。”我硬梆梆地回答他。
  “那就算了。”他起身欲走。
  “你先告诉我你喜欢哪一型,我再告诉你。”我赶紧叫住他。
  “不!你先告诉我。”他回过身来看着我。
  “好吧,”我摊摊手,“我只不过想为下部小说寻找素材而已。”
  “真的是这样?”他直看到我眼睛里。
  我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是这样。”
  他坐了下来,开口说:“首先,她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有白晰细腻的皮肤,有一对会说话的眼睛,有高挑的身材……”
  “等等!”我打断他,“我知道你指的是谁了!”
  “是吗?”他挑着眉看着我,嘲讽地说“我都不知道,你知道?”
  我一拍手说:“当然了!经过你这样一描述,我完全明白了,原来你暗恋陈欣然!”
  梁新的嘲讽语气更重了:“你凭哪一点断定我暗恋她?”
  “切,你当我笨蛋呀!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条件,哪一条不是指向陈欣然?”我忽略他的嘲讽,理直气壮地陈述我所认为的事实。
  “可是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是一个神智清醒的男人,所以我刚才所说的条件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她必须是一个女人!”
  我也用看白痴的眼神对着他:“陈欣然不是女人吗?”
  “在我眼里看来,她不是!”
  我楞了一下,怀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我继续追问:“那你认为她是什么?男人?”
  “错!”梁新敲了我的头一记,“她是只刺猬。”
  “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陈欣然的!”我恶狠狠地威胁他。
  他不再看着我,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她的刺只能扎到那些对她着了魔的人,对我没作用。同样的道理,你的白痴式的威胁也只对白痴有用,对我没用。”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我不打电话来你就不会动笔对不对!”电话那头传来林洁第一千零一次同样的开场白。
  第一次,我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感到莫名的兴奋。
  “知道了!明天就写!行了吧!”我重复着我第一千零一次同样的回答。
  “你每次都是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像阿玉一样……”她继续着她第一千零一次同样的数落。
  我一边虚应着她,一边在心里暗笑,哼哼!先让你数落个痛快,接下来,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
  根据我和陈欣然的约定,在林洁第一次来电话提醒我们开始写稿的十天后,我把写好的稿件交上去,然后失踪。而陈欣然则慢慢拖,等着林洁天天催。如果阿瓦像阿玉一样提前交稿后玩失踪,阿玉则像阿瓦一样,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她打电话催稿,林洁会是什么样一种反应呢?我得意地想象着林洁可能的表情。
  放下电话后,我立刻冲到楼下去等待林洁给陈欣然电话。
  果不其然,陈欣然刚开门放我进去,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我在陈欣然的示意下,与她动作一致地拿起分机偷听。
  “阿玉,你的稿子应该写得差不多了吧。”是林洁的声音。
  “差不多吧。”陈欣然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回答她。
  “不是我要说你,交稿交得早是件好事,可是你能不能在交完稿之后留在家里一段时间呢?至少,万一稿子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联络你呀!人家阿瓦……”林洁又开始絮絮叨叨了。
  我拼命捂住嘴,以防自己笑出声。
  挂断电话后,我和陈欣然笑倒在沙发上。
  “你的稿子写得怎么样了,十天后能不能交?我向来是那个时间交稿的。”陈欣然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
  “差不多了,”我揉着笑酸的脸,“明天就可以正式完成了,没想到我也可以早早地把稿子写好。想想看,往后的一个月都可以睡大头觉,真是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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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五章(3)

  “我也快写好了。”
  “不会吧!不是说好……”我讶异地看着她。
  “放心!不到最后一天,我都不会交给她。我不过是习惯了早早地写好而已。只是这次不能出去玩,有点可惜。”陈欣然偏过头来看着我,“有没有想好到哪去旅行?”
  我摇了摇头:“还没,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我哪也不去,只是不接她的电话而已。”
  “你说老妖婆知道我们联手耍她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知道,也许会气昏吧!”
  坐在沙发上,幻想着林洁知道真相后的表情。我们开始迫不及待地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唉――”
  我和梁新第十次异口同声地叹气。
  好无聊!这是我完稿之后的第三天,是我起床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的第三天。预期中的轻松愉快并没有如期到来,大概是太早完稿的缘故,我好象觉得生活突然没有了目标似的。偏偏电视也难看得要死,除了发呆之外,好象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梁新也是一脸呆相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画稿也完成了,和我一样,处于无事可干的时期。
  “唉――”第十一次叹气在一分钟之后来临。
  我和梁新对视了一眼又别开脸,无趣地继续瞪着电视。
  电视上上演的是一套古装剧,剧情是千篇一律的少爷与丫环的爱情悲剧。节奏慢得要命,眼看着丫环已经抱着少爷哭了十分钟之久了,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拷!你怎么不去死呀!”我终于忍不住了,指着丫环破口大骂。
  虽然早已经习惯我的粗话,梁新还是被我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震,遥控掉到了地上。
  “拷,变态呀你!捡起来!”梁新踹我一脚。
  “你扔地上的,凭什么叫我捡!”我不客气地回踹他一脚。
  “你也学学人家那丫环,又漂亮,又听话,少爷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看你!怪不得你没人要!”
  “嗤!我为什么要学她?你是少爷吗?就算你是,我也不是你的丫环,你最好先搞清楚这一点!”
  梁新不再回嘴,好象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这种表情通常代表着他可能正在酝酿一个阴谋,而这个阴谋一定与我有关。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躲回房间会比较安全一点。我起身想走。
  “等等!有没有兴趣玩一个游戏?”梁新开口了。
  “没兴趣!”
  我承认我已经算是一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可是梁新肚子里的坏水比我还要多,每次交锋都是我吃亏,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不让他得逞。
  “胆小鬼!你怕输不起吧!”他使激将法。
  我收住脚步,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呸,你才是胆小鬼!说!什么游戏?”
  他抓住我的手指,从他鼻尖上移开,开口说:“抽扑克,比大小。”
  “切!老套!几百年前就不玩了!”我抽回手指,转身欲走。
  “我还没说完呢!输的那个罚做一天的奴婢,听另一个人的使唤,叫干嘛就干嘛。”
  “哈!万一你像电视里的少爷一样,叫我跳上你的床,我也照做,那岂不是亏大了!”我提出这个可能性。
  “切!你倒是想!我不会自讨苦吃的,你放心好了!”
  “也许你会变态地叫我跳脱衣舞。”
  “你放心!我还不想让自己做恶梦!”他一脸的嘲笑。
  我低头眇了眇自己,悻悻地想,我的身材有这么差吗?
  “怎么样?敢不敢?”他不放松地继续问。
  “好吧!成交。不过,事先申明,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反正这样的日子也无聊,找点乐子也好,我心里这样想着。
  他跳下沙发,从抽屉里找出一副扑克,准备洗牌。
  “我来洗!”一把抢过牌,洗了几次之后,我把牌放桌上,示意他先抽。
  他抽过之后,我闭上眼睛抽出一张牌,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一看之下,我忍不住仰天狂笑!不等他亮牌,我把自己的牌甩在桌面上说:“红心A!看你怎么跟我斗!哈哈哈!”指着他的鼻子,我学着我的偶像狂妄地说:“跟我斗!你永远是输家!”
  他瞪着我的牌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愿赌服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我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清了清喉咙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首先,你要记住,不能直呼我的名字,要叫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他一脸不屑地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如今这个时代,你这种服务态度怎么行!”我喝斥他。
  “是!小的知错了!”他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奴才脸。
  “嗯,”我满意地应了一声,“叫什么名字呀?”
  “尊贵的公主殿下,小的姓梁名新。”他一脸谄媚。
  “这名字太难听了!”我皱了皱眉,“以后你就叫旺财吧。”
  “――”
  “嗯?不喜欢!”我瞪着他。
  “小的不敢!”他无奈地答道。
  “旺财,本公主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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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五章(4)

  一杯水递到面前。
  “旺财,电视太难看了!”
  电视马上自动转台。
  “旺财――”
  我把他支使得团团转,心里想,原来有人使唤的感觉这么爽!
  没什么新鲜花招了,我眼珠一转:“旺财,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汪――”他开始全情投入地演出。
  真是美妙的一天,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美美地想,要是天天都是我抽到大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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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六章(1)

  刚刚起床,一拉开房门,一副扑克出现在我面前。
  扑克后面是梁新的脸:“等你很久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服侍我吗?”我推开他的手,往卫生间走去。
  “喂!你不要告诉我你昨天占了便宜今天就不玩了!”他跟在我后面。
  “你要不要看着我出恭?”扶着卫生间的门,我问他。
  他堆上一脸的假笑:“那我在客厅恭候您的大驾。”
  有句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句话在我和梁新的身上得到充分体现。抽牌的结果证明了一件事:我不会永远那么好运。
  梁新一脸得意的淫笑:“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我不会让你叫我尊贵的王子那么变态。这样吧,我的要求不高,叫我一声少爷就行了。”
  “是,少爷!”我叫得很干脆。
  “嗯,还挺伶俐的,叫什么名。”他照抄我昨天的剧本。
  “回少爷的话,奴婢名叫阿瓦。”把他喜欢叫的名字说出来,他应该不会改吧。
  “这名字不好听,以后你就叫小强吧。”他果然不肯放过我。
  “是,少爷!”虽然气得脸发黑,嘴里却不得不答应,都怪我昨天太得意了。
  “本少爷的肩膀有点酸,小强!”
  “是,少爷!”我站起来,恨恨地给他捶背。用力,用力,再用力!捶死他!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铁做的,居然一脸的享受表情。气死我啦!
  叩叩叩,敲门声。
  “小强!”
  “是,少爷!”
  门外站着的是多日不见的吴毅,几天不见,他好象瘦了些。
  “小强,给吴少爷斟茶!”
  “是,少爷!”有了观众,梁新更起劲了,而我,在没办法反抗地情况下,也只好厚着脸皮买力地演出。
  “阿瓦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了?”吴毅诧异地问。
  “她今天是我的丫环小强,怎么样,不错吧!”
  吴毅笑了笑,并不答话。
  “吴少爷,请用茶。”我毕恭毕敬地将茶双手奉上。
  梁新摸着下巴,看着我说:“可惜就是模样差了点!”
  呕得吐血,恨不能抢过吴毅手里的茶泼他一脸。
  “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话题一转,关心起吴毅来。
  吴毅苦笑了一下。
  “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呢?”他试探地问。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吴毅反问他。
  “受宠若惊呀!这样吧!这个丫环虽然丑了点,不过你若想要的话,拿去吧,别客气!你可以尽情地蹂躏她,不用给我面子。”他得意地说。
  我配合地冲吴毅猛抛媚眼。
  吴毅打了个冷战,强笑着说:“不用了,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敲门声再度响起。
  “我去开。”吴毅起身。
  梁新拦住他:“这种事情,留给下人去做嘛!小强!”
  “是,少爷!”我尽职地扮演丫环的角色。
  是汪嘉柔,看到久违的吴毅,她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跟他打招呼。
  “小强!”梁新扬声叫我。
  “是,少爷!”
  我自动奉茶:“汪小姐,请用茶。”
  “这是怎么回事?”汪嘉柔疑惑地看着梁新。
  “她赌输了,自愿以身抵债,做我的丫环。你放心地使唤她好了!”梁新一脸奸笑。
  “是吗?”汪嘉柔笑得有点勉强。
  我则在心里恨恨地想,昨天真他妈亏大了,早知道,我也叫一大堆人来一起使唤他。
  “小强,过来给我捶背。”梁新存心不让我闲着。
  “梁大哥,我来好了,我以前学过一点按摩的。”汪嘉柔闻言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殷勤地赶到梁新后面,不露痕迹地挤开我。
  拷!这算什么状况。虽然我不是很情愿给梁新捶背,可是她有必要这样挤我吗?我开始明白陈欣然为什么那么不爽她了。
  “嗯嗯!不错不错!”梁新嘴里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一边不忘继续摆架子,“小强,看见没有,学着点!”
  “是,少爷!”我回答得不甘不愿。
  “好了好了,舒服多了。”大概觉得不太好意思继续让汪嘉柔捶下去,梁新开口叫停。
  不能让他继续支使我,我眼珠一转开口提议:“不如我们打麻将吧,刚好四个人。”
  “好啊!”汪嘉柔马上表示赞成。
  “打麻将是个好主意,”梁新点了点头,“不过,哪有四个人?”
  “一、二、三、四。”我点着人头提示被捶昏了头了的少爷。
  “小强也算是人吗?”他冷笑了一声,摆明了在污辱我。
  “但是小强也会打麻将呀!”我陪着笑,暗暗在心里幻想着将他千刀万剐的样子。
  “这样吧,把陈欣然叫上来。”吴毅开口了。
  六只眼睛一起望向他。
  他不自然的说:“大家都是朋友嘛!”
  “对喔!大家都是朋友嘛!”梁新看着吴毅别有所指地说。
  “那我去叫她上来好了。”汪嘉柔开口说。
  “不用!小强――”梁新拖长声音摆架子。
  “是,少爷。”我一边在心里哀叹阴谋未能得逞一边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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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六章(2)

  同样写完稿又不能出去旅行的陈欣然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她很爽快地答应上来参加。
  麻将拿了出来,大家分别坐好,开始打牌。
  “小强!”
  “在,少爷!”
  “过来坐在本少爷旁边看牌。”
  “是!”我象一只听话的小狗般坐在他旁边。无意中接收到对面汪嘉柔投射过来的目光。
  咦!有杀气!
  哼!有仇不报非小人!想到她刚才挤我的举动,我故意贴近梁新,气死她!
  “今天的手气怎么这么差,小强!”
  “在!”我喜滋滋地伸出手去帮他摸了一张牌。
  “果然不错!”梁新满意地伸手象拍小狗一样拍了拍我的头。我配合地伸出舌头“呼呼”喘气。
  “无聊!”坐在下手的陈欣然打出一张牌后冷冷地说:“多大了你们,还玩这种变态的游戏!以为你们才十七八呀!”
  “小强,是谁在说话?”梁新问我。
  “回少爷的话,是白雪皇后。”我尽职地回答。
  “白雪皇后?那是谁?”
  “回少爷的话,就是拥有一面魔镜,用毒苹果毒死白雪公主的那只坏皇后。”
  “贱婢!叫你多读点书你就不干,皇后是一只一只的吗?”
  “回少爷的话,别的皇后当然不是一只一只的,但是白雪皇后是一只千年老妖婆变的,所以是一只。”
  “有道理!”梁新摸着下巴作恍然大悟状。
  在我和梁新一唱一合的时候,吴毅开始拼命忍笑,本应该变脸的陈欣然,在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汪嘉柔之后,不怒反笑。
  “哇!恐怖!为什么老妖婆被你戳穿身份之后变得更高兴了呢?”梁新问我。
  我当然也看到了汪嘉柔的表情,于是更加卖力地配合说:“回少爷的话,因为身份被戳穿之后,您说了一句恐怖。这句话充分地满足了老妖婆的变态心理,所以她很高兴。”
  “原来如此,那我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好了。”
  “少爷,万万不可!”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成语叫食言而肥,少爷您要是把说出去的话再捡回来吃进肚子,就会变成大胖子了。到时我岂不是要叫您胖少爷!”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
  “回少爷的话,我不知道。”
  “对不起,”汪嘉柔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说完,不待我们回家就匆匆离开。
  “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梁新不解地问。
  “因为你们两个的杀伤力太强了,她怕她忍不住会吐出来吐你一脸,所以先回去呕吐去了!”陈欣然有些兴灾乐祸地接口。
  “少了一个人,岂不是打不成!”梁新推开牌。
  “少爷,还有我呢!”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看了我半晌,在我开始觉得没希望的时候,他说:“好吧,就便宜你这个贱婢一次。”
  “谢谢少爷!”我兴奋地冲到对面坐下,嘴里得意哼着小调。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梁新看了看表说:“今天你们就在这吃饭吧,吃完我们继续打。”
  陈欣然和吴毅表示同意。
  于是梁新冲着我说:“小强,去做饭!”
  “平时不都是你做吗?”我发出抗议。
  “昨天的碗是谁洗的?”梁新质问我。
  我吐了吐舌头,想起昨天我利用公主的身份逼梁新洗碗,没想到今天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可是我又不会做。”我继续提出反驳。
  “现在我终于知道卖了一个蠢丫头有什么后果了!”梁新长叹一声,对陈欣然和吴毅说:“你们两个看电视,我去教这个贱婢做饭。”
  说完之后,他推着我进了厨房,留下陈欣然和吴毅在客厅里单独相处。
  “你还不死心呀!没用的,陈欣然说了,她只爱我一个!”我半开玩笑地指出吴毅没希望的事实。
  “少废话!洗菜!”梁新在我的头上敲了一记。
  我无奈地在恶势力下屈服,嘴里仍不放弃抗议说:“少爷,您这样敲法,会把我敲笨的!”
  “反正已经够笨了,不在乎再笨一点。”他再敲我一记。
  就知道梁新不会轻易放过折磨我的好机会,在他的命令之下,我老老实实地把菜洗好让他切。即使是在炒菜的过程中,他也不让我闲着。
  命令我自己动手炒菜,而他只负责指导工作。
  “放盐!”他发出指令。
  我舀出一匙盐。
  “太多了!”他皱着眉说。
  我又抖回去一点。
  “好了,放!”
  我把盐撒入锅内。
  整个烹调过程中,他动的是口,而我动的是手。不过,等菜起锅的时候,他就会让我闪到一边,由他来操作。理由是,我单手端不起一锅菜,万一倒在地上,反而浪费粮食。其实他是怕我被烫到。我不得不承认,这头狼有的时候其实还是蛮体贴的。
  把菜端出厨房,我和梁新暗地里观察陈欣然和吴毅,发现他们两个神情自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梁新失望地和我对望一眼,又开口指使我:“小强,下去请汪小姐上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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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六章(3)

  “是,少爷。”我领旨下楼。
  汪嘉柔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直觉地感到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等到我定睛一看时,又没有什么异状,站在门后的汪嘉柔眼圈红红的,她不作声地站在门后,等着我开口。
  “呃,我们晚饭做好了,你要不要上去一起吃?”
  她闷闷地说:“我不太舒服,不想吃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太过分了,她是因为喜欢梁新才会那样,我又何必那么小气跟她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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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七章(1)

  吃完饭之后,我们四个人继续围城大战。
  打到凌晨两点,梁新看了看手表说:“咦?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吴毅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吴毅一边打一边说:“明天我休假。”
  我伸出手去摸了一张牌,得意地把牌推倒说:“哈哈哈,胡了!”
  陈欣然伸了个懒腰说:“坐得腰好酸啊!不想再打了。”
  我把牌一推说:“不打又能干什么,现在又睡不着。”
  “不如出去转一圈?”梁新提议道。
  “半夜三更的,有什么好转的!”陈欣然不感兴趣地说。
  “就是半夜三更出去转才更有意思!”梁新继续鼓动着。
  “我同意,反正也睡不着。”我举手附合。
  吴毅也表示不反对,在三票对一票的情况下,陈欣然只好屈服。
  梁新提议骑车去西河大桥,但是车只有两辆,理所当然地,由梁新搭我,吴毅搭陈欣然。
  吴毅的车就停在楼下,他搭着陈欣然先走了。
  我则等着梁新把车推出来。
  “走吧!”身后转来梁新的声音。我喜滋滋地跑到他车后一看,傻了眼,这家伙的破车根本没后座。
  我嘿嘿干笑:“少爷,虽然小的只是个丫环,可是你不会变态地叫奴婢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吧!”
  “笨蛋!”他指了指前面的横杠说:“坐前面呀!”
  早知道就坐吴毅的车好了,我心里暗想,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你不敢?”梁新笑了,黑暗中,他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显得更象一头狼。
  “哼!谁怕谁呀!”我一扭身坐上去,回过头说:“还不开车!”
  他脚一蹬,稳稳地骑了出去。
  深夜的马路上,车流量明显比白天要小。梁新蹬着车,开始加速。他骑得越来越快,风忽忽地在耳边吹过。
  “骑这么快干嘛!前面有金山等着你去抢呀!”我忍不住开口。
  “怎么?你怕了!”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坐过别人的车前座?”他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没有又怎样?”
  他嘿嘿地笑着:“没有的话,我就是你的第一次啦!”
  “我呸!你也配!”我斥责他。
  “坐车也有配不配的问题吗?你想到哪去了?”他的语气里流露出一种奸计得逞后的得意之情。
  “下流!无耻!”我忿忿地骂他。
  他大笑着继续把车骑得飞快,超过了前面的吴毅和陈欣然。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灯火通明的西河大桥。陈欣然和吴毅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不见踪影。
  我跳下车,梁新把车停在一边,两个人并肩站在桥上俯看着桥下的海水。
  闭上眼睛,我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的风。
  “要不要做一个泰坦尼克式的经典动作?”梁新在旁边问我。
  我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我怕你趁机把我推下去喂鱼!”
  他笑了一下:“又被你看穿了!要不我们在这拥吻吧,很浪漫的哦!”
  “美得冒泡,我宁愿被一只狗咬一口!”
  “哇!你要不要这样催残自己呀!”
  我不理他,他也不再吭声,继续享受清凉的夜风。
  “它们都是好新鲜好新鲜的蔬菜哦——”看着远处的灯火,我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句,然后推了推梁新,“该你了。”
  他挺了挺胸,双手合拢在嘴边:“刚刚施了肥的哦!再不吃就没得吃了哦——”
  “哐”地一声,刚刚带着陈欣然骑到桥上的吴毅听到这两句话,竟然连人带车摔倒在地,惹来陈欣然的一阵骂声。
  我立即冲着他们大吹口哨,梁新则配合地在一旁鼓掌。
  陈欣然揉着自己的腿走过来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被评为世界最佳绝配了!”
  “为什么?”吴毅推着车问。
  “因为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变态的人了,最难得的是他们的变态程度相当!”陈欣然语带讥讽。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们很配?”梁新的爪子搭上我的肩膀搂着我故作惊喜状地说。
  我伸出手去,试图拿开他的禄山之爪。他把我搂得更紧了,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既然陈欣然都这么说了,不如你今晚就到我的房间里来好了,不然,我去你房间也可以!”
  我一边挣扎一边凄厉地大叫:“欣然!欣然!你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呀――”
  “别傻了!她有的你都有,你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呢?你就跟了我吧!”梁新继续抓住我不放。
  我横肘一撞,挣脱他的魔掌,扑向陈欣然。
  陈欣然在吴毅的身后左躲右闪,吴毅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地赶我:“走开啦!她现在是我罩着的,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喔!”
  梁新站在我的后面,张开双臂说:“她不要你我要!来来来,扑到我的怀里来吧!”
  我一跺脚,恨恨地说:“就算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投入你的怀抱!”
  “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哦!明天我就去宰光世上所有男人,到时候你怕是要哭着喊着求我要你吧!”梁新一脸无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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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七章(2)

  “好吧!我不说这么满,只要你把全城的男人都宰了,我就哭着喊着扑到你怀里去!”我狡猾地说。
  “就这么说定了!”梁新狞笑对着吴毅说:“吴毅,你过来!兄弟一场,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
  吴毅笑着往后退:“兄弟一场,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变态的女人这样对我!”
  “你说得对哦!”梁新作出一副突然清醒的样子,“她那么变态,新婚之夜我可能会被她吓死!”
  他转向陈欣然:“欣然小姐,你不介意接受我诚挚的爱意吧!”
  陈欣然回答说:“介意,我当然介意!我又不是变态!”
  梁新夸张地转身死死地抓住桥上的护栏,大叫着:“我的心碎了!我不想活了,你们不要拉住我!不要拦住我!”
  我走到他身后,阴森森地开口说:“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他赶紧转身:“不用了,不用了!生活多美好呀,我还是活下去好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仰着头看着天上挂着的一弯新月,微微地笑着说:“今晚的夜色真好!”
  梁新看着我附合着说:“是啊!真好!”
  十日之期转眼即至,我坐在计算机前,将完成的小说e-mail给林洁。
  大功告成!我拍了拍手,迅速跑到客厅,再次提醒梁新:“记住,如果是个女人打电话给我,一定要告诉她我出去旅行了,去哪里不知道。”
  “第十次了!”梁新把头从报纸里抬起来,懒洋洋地说。
  “什么第十次?”
  “这是你今天第十次说这句话,还不包括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说的次数。”
  “有这么多次吗?你太夸张了吧!”也许我真的太兴奋了。
  “过来给我捶背!”他开口命令我。
  “为什么!今天还没抽过牌呢!”我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那等下你自己接电话好了,或者我告诉她其实你在家。”梁新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我捶!我捶――”我捶死你!我在心里恶狠狠地说。行动上却不得不乖乖跑过去给他捶背。
  “少爷,你觉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点卑鄙呢?”我一边捶一边心有不甘地说。
  梁新把报纸翻了一面,回答道:“事实证明,做小人远比做君子要幸福。换了是你,你会不会放弃这种做小人的机会呢?”
  “当然不会啦!你以为我白痴呀!”我立刻回答。
  “说得好!如果我不叫你给我捶背,你就会认为我是白痴。为了证明我不是白痴,你必须为我捶背。我这样说你不会反对吧!”
  我扁了扁嘴,心里暗想:哼!最好不要让我等到你有求于我的时候,到那时,哼哼!
  铃铃铃――是电话的铃声!
  我赶紧冲到分机前,与梁新同时拿起电话。
  “喂,你好。”梁新开口。
  “喂,你好。麻烦你叫阿瓦听电话。”果然是林洁那个老妖婆的声音。
  我冲梁新点点头,示意他照着事先编好的台词说。
  “哦,她不在。”梁新看着我回答电话那头的问话。
  “那我晚点再打给她好了。”林洁一副理所当然我跑不了的口气。
  “她晚点也不会在,出去旅行去了。”梁新继续说。
  “旅行?不会吧!像她这么懒的人舍得出去旅行?”林洁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
  “对于她很懒这一点,我和你有同感。不过她确实是去旅行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有没搞错,这句台词不在剧本编写之列!
  “那你知道她上哪旅行去了吗?有没有联络方式?”林洁开始着急了。
  “不,我不知道她上哪去旅行,也没有联络方式。”
  “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林洁继续追问。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如果阿瓦她有什么消息的话,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我行不行?”林洁使出最后一招。
  “没问题,你的电话是――”
  “我的电话是―――”
  “哦,我记下来了,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谢谢你呀,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洁已经彻底地泄了气。
  “再见。”
  放下电话,梁新看着我,而我,早已经捂着嘴,笑得瘫倒在地上。
  照我和陈欣然的估计,林洁收到我的小说稿一定会打电话来看我受了什么刺激这么早交稿。听到我出去旅行的消息之后,她立刻会意识到习惯在这个时候交稿出游的陈欣然没有交稿,接下来她一定会打电话给陈欣然问她的情况。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错过好戏!我从地上爬起来,飞速往门外冲去。
  我敲门,陈欣然走出来应门,她看着我身后诧异地挑了挑眉。我回头一看,梁新那个变态居然就跟在我后面。
  “你跟来做什么?”我没好气地问他。
  “看好戏呀!”他跟着进屋。
  电话铃声在这里响起。
  顾不得再和他斗嘴,我冲过去和陈欣然动作一致地拿起分机。
  “喂?阿玉吗?”老妖婆的声音出现了。
  “是我。”陈欣然平静的声音。
  梁新的头贴了过来,在我的旁边插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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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七章(3)

  想推开他,又怕发出声音坏我们的大计,只好容忍他。
  “你的稿子应该写完了吧?”林洁的声音开始显得有点不确定。
  “没有,我还在写。”
  “不会吧!你一向都在这个时候写完的呀!”从林洁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她大惊失色的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交稿的时间还没到吧。”陈欣然继续耍她。
  “有没搞错!你不会像阿瓦一样――”
  “像阿瓦怎么样?”陈欣然不动声色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林洁把话吞进肚子里,嘿嘿地干笑了一声说:“你继续写吧,最好能早点交稿。你知道的啦,你交了稿之后我们还有好多工作要做的嘛!”
  “知道了,没事了吧,那我挂了。”陈欣然不待她回答就挂断电话。
  “耶!”放下电话后,我和陈欣然得意地击掌。
  “你们这样耍人家,会不会过分了点?”梁新插嘴了。
  “我们是耍她吗?我们在照着她所希望的方向走耶!”我得意地反驳他。
  梁新摇了摇头说:“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是啊!你还可以接下去说,多少香料都不能令你这双小手变得香一点呢!”我冷哼一声。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哪抄来的?”梁新凑过来问我。
  “无知小民,这是莎士比亚他老人家为你写的台词!”
  “我太感动了,莎士比亚他老人家想得还真周到!”梁新作感极而泣状。
  陈欣然翻了翻白眼,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真服了你们这对变态!”
  我赶紧跟在她身后说:“我错了!我不该给他这种借题发挥的机会,求你原谅我吧!”
  “嘭”地一声,陈欣然的房门在我身后被甩上,同时也成功地把梁新和他的嚎哭声关在门外。
  咦?洗发水用完了!我看了看梁新的洗发水,算了!他用的牌子我不喜欢。反正便利店就在下面,没必要为了偷那么一点点的懒而忍受自己用不习惯的洗发水。
  回到房间,换上衣服拿上钱包,我决定自己出去卖。
  出门之前,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梁新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他干什么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在心里这样嘀咕着往外走。
  奇怪,真是奇怪!
  不出门还不觉得,一出门才发现,这么久以来,每天都在天上高挂的烈日居然不见了,天色显得很暗。大概是要下雨了吧?是个好消息,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今晚可以凉快一点了。我一边想一边往超市方向走。
  有没搞错?就算是要下雨,也没必要这么早就关门吧!站在便利店前面,看着紧闭的大门,我目瞪口呆。
  回去?那我用什么洗头?想了一想,在小区外面还有7-11呢,走上二十分钟就到了,还可以顺便卖点别的东西。嗯,就这么决定了,我漠视有点反常的天气,继续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想,晚上的无聊时光应该怎么打发,完全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而仅有的那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风很大,吹得路旁的树左摇右摆,我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乱飞,天色好象越发地暗了。马上就要下雨了吧?我加快了脚步,虽然心里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还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终于到了!看着7-11被关上大门,我左右看了看,所有店铺都关着门,街道显得格外冷清。风更大了,我抱住双肩打了个冷战,一道光在我的脑子里闪过:台风!
  不会吧!没理由这么倒霉吧!如果真的有台风,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我站在原地呆呆地想。一颗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鼻梁上,我突然想起来,这三天里,我上网下了一部韩剧看得津津有味,没看过电视新闻,没看过报纸,更没有听过广播。就算真的有台风警报,我没听到也是正常的。
  还在想的当儿,雨开始哗哗地下起来,越下越大,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感觉就像有人端着水盆往你头上不停泼水一样。
  我完了!我完了!我一边在心里大叹命苦,一边撒开腿拼命往回跑。
  风很大,雨更大,我跑得很吃力,基本上速度只相当于平日的快步走。雨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我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吃力地在水幕中辨识方向。
  “哗”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我吓得摔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脑子里乱糟糟地想:要是我被雷劈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出来认领我的尸体。唉!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多就是偶尔会有点小奸小恶的念头,但从来也没有付诸过实践,老天爷不会因为这样就要我的命吧!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像是很久,我依稀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吃力地举着伞向我走来的人影。
  哇!谁这么变态?这样的天气还往外跑。没道理呀,神经病才会在台风天往外跑!
  他越走越近,好象看不清方向似的,直直地冲着我走过来,挡在我前面。我想绕开他,却被他一把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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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八章(1)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蠢的女人!”他冲着我破口大骂。
  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费力地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梁新。
  他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站在原地骂我,举着伞搂着我往回走。
  又是一阵大风,吹飞了他手里的伞。我下意识地挣脱他,跟着被风吹跑的伞,妄图捡回它。
  梁新追上来,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然后拉住我的手继续住回跑。
  摸着被打的脸,其实没有痛的感觉,因为脸早被雨水打得麻木了。我只能被动地被他拖着艰难地顶风前进。
  感觉上仿佛在雨里挣扎了有一个世纪那幺久,我们终于到家了。
  打开门,他黑着一张脸,粗声粗气地对我说:“还不快去洗个热水澡!”
  我看着同样也是浑身湿透,正在滴水的他,嗫嚅着说:“你也淋湿了呀。”
  他猛地甩上门,冲着我大吼:“是不是要我帮你洗呀!”
  我吓得一哆嗦,冲进浴室关上门。
  以最快的速度冲完澡,我来到客厅,小声说:“我洗好了。”
  他依然黑着脸,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进去冲洗。
  我回到房间,想着他的怒气,觉得很无趣,又觉得很累,顾不得把头发吹干,我倒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好象身处在火窟一样,头痛得仿佛要裂开。残存的意识告诉我,我发烧了,可能很严重。恍惚中好象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我不会就这样死掉吧,或者烧成白痴?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只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不知道被烧了多久,渐渐好象没那幺热了,我的耳朵接收到哗哗的水声。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胡渣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正在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在瞪着我,或者,是在看着我。
  哇!这是谁?我吃了一惊。正在心里猜测他是贼的可能性有多大时,他说话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语气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味道。
  “你是谁?”我虚弱地问。
  他的手伸向我,我连闪避的力气都没有,心想,难道我今日要命丧于此。那他看我醒过来干嘛还一脸高兴的样子,莫非他喜欢等人清醒的时候才动手?
  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变态杀人狂终于被我碰到了!我应该为自己的不凡经历高兴还是该为自己英年早逝而伤心呢?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我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会。
  “已经不那幺烫了,难道你被烧成了白痴?”这是他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有点耳熟。
  是我认识的人吗?
  “你是谁?”他试探地问我。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我在心里嘀咕。嘴里却乖乖地回答:“我是这间房子目前的主人。”
  “这种回答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他在一旁自言自语。
  他又接着问:“那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完了!脑袋真的被烧坏了!”他的声音变得很沮丧。
  “你是谁?”为了让自己死得明白,我开口问他。
  “我是梁新呀!你真的不记得了?”他的显得有点急切。
  “你以为我烧成白痴了吗?梁新根本不长胡子!”我得意地说。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拿起我床头的镜子照了一下:“原来如此!”
  然后,他放下镜子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算是明白了,不是你烧成白痴了,而是你根本就是个白痴!”
  我终于听出来这确实是梁新的声音和他惯用的口吻:“你真的是梁新?为什幺你脸上会有胡子?”我依然对他脸上的胡子耿耿于怀。
  “白痴!有哪个男人脸上不长胡子的!”他一脸不快。
  “可是你以前都没有!”我继续申辩。
  “以前每天都刮,当然没有。现在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哪来时间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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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经历了爱情,就再也离不开爱情,因爱而受伤的人,才知道爱的痛苦与无奈。爱情是一场人生中不可避免的赌博,赌注是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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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一章(4)  我料到陈欣然肯定会一口拒绝,赶紧抢在她前面开口:“好啊!我也觉得有点饿了呢!”
  陈欣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而夏乐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为了帅哥的这一眼秋波,即使被陈欣然骂死也是值得的!
  我们来到附近的小吃街上,这里的人特别多,原本担心夏乐的出现会引起骚动,但是还好。这得归功于他的打扮普通,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目,偶尔有一两个人走上来问他是不是夏乐,他都一律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对之。
  找了一家小吃店刚刚坐下,我随意地到处看。一不小心,竟然看到吴毅、梁新、还有汪嘉柔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赶紧捅了捅陈欣然,示意她看那边,小声地问她:“要不要闪人先?”
  陈欣然不以为然地说:“为什幺要闪人?我们见不得人吗?”
  恰在此时,吴毅往这边看过来,我们三人自然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看到陈欣然,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就看到了坐在陈欣然旁边的夏乐,眼神马上就变得黯淡起来。
  梁新也看到我们了,他拉了吴毅一把,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嗨!这幺巧!”梁新看着我说。
  我看着跟在后面走过来的汪嘉柔,突然觉得很不爽,决定不理他。
  “是啊,好巧喔。”陈欣然在一边接话了。
  “咦?你不是夏乐吗?”汪嘉柔凑过来说。
  “你们好,”夏乐可能看出陈欣然和吴毅之间有点苗头,故意靠近陈欣然说,“我是夏乐,欣然的仰慕者。”
  我以为陈欣然必然会斥责夏乐,没想到,她反而配合夏乐,向夏乐一一介绍吴毅他们。
  看来她想让吴毅彻底死心,果然,吴毅被她和夏乐表现出来的亲昵打击到,表情很不自在。
  梁新见状,拉了吴毅一把,对我们说:“你们慢慢吃,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一等到他们三人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陈欣然马上推开贴着她坐的夏乐。
  夏乐有点无奈:“就算是戏演完了,也不用这幺快就翻脸吧!”
  “你知道是演戏就好!”
  “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夏乐不忘打探敌情。
  “我男朋友。”陈欣然说谎的时候简直是眼睛都不眨。
  “你不怕他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别误会就好,我不过是利用你气气他而已!”陈欣然泼他冷水。
  “不要紧,我可以把握这次机会乘虚而入。”夏乐一脸自信。
  陈欣然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我则在一边怅怅地想,梁新和汪嘉柔一起出现意味着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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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三章(1)
  好烦!一想到昨天在好吃街遇到梁新和汪嘉柔的情景,我就心烦得没办法安心写我的小说。
  我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梁新晚饭后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早些时候我借口找陈欣然,跑到楼下去打探过了,汪嘉柔在家,证明打电话给梁新把他叫出去的并不是她。
  到底出去干什幺了?这个变态!
  正在想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梁新大叫的声音:“阿瓦,你走开!”
  拷!三更半夜这样鬼叫,他欠揍呀!
  我把头伸出窗外一看,梁新就站在楼下,摇摇晃晃,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一边晃还一边继续大叫,让我滚开。
  再这样叫下去,整幢楼的人都要被他吵醒了。
  我赶紧跑下楼,冲到他面前:“你变态呀!这幺晚了还叫这幺大声!”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是谁?”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原来这家伙又喝醉了!
  我没好气地答他:“我是你妈!”一边说,一边抓住他的胳膊想扶他上楼。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大声说:“你少骗人!我妈比你好看多了!”
  变态!喝醉了还不忘踩上我几脚。
  这时候,已经有几家住户的灯亮起来了,下一步恐怕就是伸出头来骂人了。
  我一急,冲上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拼命把他往楼里拉。
  死拉活拽地,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四楼,我松了一口气,放开他的手,准备掏钥匙开门。没想到他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往我身上倒,他的体重再加上冲力,一下子把我撞到门上,后脑勺狠狠亲一门一记,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好痛啊!
  这家伙顺势就压在我身上,我忍痛用力推他,想拉开我们身体之间的距离,无奈他太重了,死死地压着我,怎幺也推不开。
  又来了!他该不会就这样把我压在门上过一晚吧!我在心里哀嚎:上帝呀!求你放过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碰喝醉酒的他了!
  大概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他动了一下,把手撑在门上,把自己从我身上摊开。感谢上帝!我趁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他的手撑着门盯着我看半天,看得我头皮发麻,正想推开他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来吻住了我。
  在这一刻,全身血液直冲上我的脑门,我只觉得脑子里哄哄作响。
  等我想到要推开他再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居然松开了我,身体往下滑,倒在地上,又睡着了!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也瘫坐在地上,脑子里乱糟糟地想:我守护了二十几年的初吻呀!就这样被这小子趁醉给夺去了!人家睡美人被王子一吻就醒过来了,我倒好,被这家伙一吻,他倒睡着了。这算什幺嘛!!
  我恨恨地踹他一脚,他翻了一个身,照睡不误。
  哼!让你睡!在外面睡一晚好了!我扔下他,自己进屋,再把门给关上。
  看电视!我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心思却完全不在电视上。
  真的要把他扔在门外过夜吗?我有点不忍。
  把门打开,他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甚至还在梦里咂吧着嘴呢!
  看到他的嘴,我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吻,心开始嘭嘭乱跳起来。我抚着自己的嘴唇,心想,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甩甩头,摆脱掉这个念头,我决定还是先把他弄进去再说。
  我像拖死尸一样把他拖进客厅,本来还想继续往他房间里拖,一想,不行!万一又发生像上次他压着我睡的悲剧怎幺办?被他夺去初吻已经够惨了,我可不想再被他压扁。让他就这样睡在客厅里已经够便宜他了!
  我蹲下来,看着他无知无觉的脸,心想,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为了我的初吻,我一定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干点什幺好呢?扒光他的衣服?这样好象显得我是色狼耶!
  有了!我跑进房间,找出我唯一的一支,两年前买的,只用过一次,可能已经变质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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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三章(2)
  嘿嘿嘿!我狞笑着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涂画画。先把嘴画成血盆大口,再在脸蛋上涂上两团圆圆的腮红。我歪着头看了看,干脆把鼻尖也涂上吧!嗯,有点像小丑的样子了。可是小丑那幺可爱,怎幺可以让梁新丑化他们的形象?再在嘴角加上三撇像猫一样的胡子就完美了。
  画完了!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我捂住嘴,溜进房间笑个饱。
  啊――――
  好凄厉的惨叫声!我在睡梦中被吓醒,神智不清地想,谁家那幺变态,电视开那幺大声?可怜我昨晚一方面为自己失去的初吻而痛心,一方面又为自己可能喜欢上梁新而心慌意乱。再加上幻想梁新醒来看到自己脸的反应,折腾了一晚上都没睡着,天亮的时候才勉强合上眼而已。
  翻了个身,继续睡好了。
  可惜有人偏不让我睡。
  “哐”的一声,我的房门被大力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我吓得反射性地坐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眼前。
  哇!我吓得猛往后躲。“嘭”的一声,后脑勺再次和墙壁亲吻,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说!是不是你干的!”是梁新的声音。
  我勉强睁开泪眼,看到了我昨晚的“杰作”。白天看起来比晚上好笑多了,我一时忍不住,无视他的愤怒,哈哈大笑起来。
  “喂!你还敢笑!”我的笑声使得他的愤怒迅速升级,他爬上我的床,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一阵猛摇。
  “哈哈哈,凭什幺说是我干的!”我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整个房子就你和我而已,不是你干的,难道是我自己不成!”
  “那可就难说了,你是变态的嘛!做这种事有什幺出奇的!”我抵死不认。
  哼!他放开我,眼睛开始扫视我的房间。
  糟糕!我想起昨天画完他的脸之后,太过得意,忘了毁灭罪证。
  果然,他一眼看到我摆在桌上的口红。跳下去,把它拿到手,再扑过来,逼近我问:“这是什幺?”
  “口红。”我装傻。
  “这是什幺?”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东西问我。
  “你的脸。”我继续装傻。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我用剩下的口红旋出来。
  不会吧!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逃跑。
  他先我一步按住我,把我压得死死的,然后腾出一只手在我的脸上作画。
  “我求你了!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开口求饶。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口红塞你嘴里!”
  我赶紧闭上嘴,以免吃到变质口红。
  在挣扎无效的情况之下,我只好任他在我脸上画。
  他画了半天之后,终于放开我,还顺手递给我一面镜子。
  我拿起镜子一看,左边脸上是只猫头鹰,右边脸上是只老鼠。
  “怎幺样?”他得意洋洋地问我。
  “很不错,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尽管心里恨得要死,我仍然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
  哼!想看我尖叫,偏不满足你!
  显然我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楞住了。
  “请问你还要这样骑在我身上骑多久?”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跨坐在我身上,姿势暧昧,赶紧跳下我的床。
  我若无其事地翻身下床,穿上鞋,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去洗脸。
  等到他反应过来,只能跟在我后面狂喊:“破瓦片!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因为这一役,我们结束了这几天互不理睬的冷战,再次恢复以往的正常生活。
  我继续写我的小说,梁新也继续画他的插图。这期间,曾经接到几次林立约我的电话,我都以忙为理由,拒绝了他的邀约。既然明白了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他,就无谓浪费自己和他的时间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月底了,我的小说也写得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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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三章(3)
  这天早上,我打开电视,上面正在为十一月初将在本市放映的一部电影而大播广告。
  梁新拿着遥控正欲转台,我大叫一声:“慢着!”
  他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差点摔掉遥控器:“发什幺神经呀你!”
  “这部电影呀!”我指着电视说“好象很好看耶!”
  “你们女人为什幺都喜欢看这种看起来不怎幺样的爱情片呢?”
  “因为够浪漫啊!笨蛋!如果你想向谁表白的话,最好带她去看这种片子。趁她被电影的剧情感染的时候,向她告白,她一开心,说不定就答应你了!”
  “是吗?”梁新摸着下巴,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的心一沉,他想向谁表白?
  终于,小说写完了。我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今天是那部电影上映的日子。不如,约梁新去看电影好了,顺便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意中人。主意一定,我换上衣服,决定自己先出去买电影票。
  没想到这部电影如此受欢迎,影城售票窗口人头掇动,一大堆人挤在那儿买,而且全是男的。这种阵仗真是吓人,我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挤进人堆。
  在男人堆里挤了半天,挤出一身臭汗,终于挤到窗口的时候,里面的小姐居然挂上“票已售完”的牌子。
  有没搞错呀!真是衰到家了!我怏怏地往回走,快到市立图书馆的时候,竟然看见梁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他在等谁?汪嘉柔好象在里面上班的吧!我看看表,差不多是下班的时间了,难道梁新在等她?他们不会真的勾搭上了吧!
  我加快脚步,躲躲闪闪地隐身在图书馆旁边的一丛夹竹桃后面监视他。
  果然,过了一会,汪嘉柔挎着包从里面走了出来。梁新迎上去,两个人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说什幺。然后,汪嘉柔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什幺东西来递给梁新,我睁大眼睛,是两张电影票!是我今天挤了半天都没买到的电影票!
  原来这家伙真的看上汪嘉柔了,怪不得三番两次约她出去。哼!一对狗男女!
  我不想再看下去,气呼呼地往回家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梁新。
  走到楼下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扭头一看,是林立。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向我走过来。
  “你在这干嘛?”
  “我在等你。”他看着我说。
  “有事吗?”
  他不作声,只是看着我。
  我等了一会,看他不说话,越发觉得烦躁起来:“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他一把拉住我:“我让你觉得厌烦了吗?”
  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说:“本来是想请你看电影的,看来,这次你还是会拒绝我吧。”
  我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了汪嘉柔的笑声。扭头一看,她和梁新两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他们也看到了我们。
  我想到刚才在图书馆门口的一幕,觉得气闷,接过林立手中的电影票说:“这部电影我早就想看了,谢谢你!”
  梁新和汪嘉柔越走越近,我抬起头,故意大声对林立说:“反正离开场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林立在这时也看到了梁新,他不动声色地问我想去什幺地方吃饭。
  我假装愉快地说:“随便哪里都行!”
  这时梁新和汪嘉柔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没有理会我,在与我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扭过头去和汪嘉柔说话。
  我咬着嘴唇,和林立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吃饭的时候,我一声不响,低头猛吃,林立大概也看出来我心情不佳,并没有引我说太多的话。
  在影城等着进场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梁新和汪嘉柔,我把头转到一边,假装没看到他们,但是在找到位子坐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偷偷地找了一下他们,发现他们就坐在我们后三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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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三章(4)
  影院的灯熄了之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全情投入到剧情之中,银幕上的人影晃来晃去,却完全没有进入我的眼中。我心里乱糟糟地猜想着梁新和汪嘉柔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什幺地步,眼前不断闪过和梁新相处的片断。一想到梁新可能成为汪嘉柔的男朋友,我将会失去梁新,心就像被什幺揪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当周围的人因为剧情而发笑的时候,我的眼泪居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抬起手想擦掉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坐在我旁边的林立默默地递了一包纸巾过来,我哽咽地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掉眼泪。
  林立体贴地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表示他的关心,我终于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电影散场后,林立送我回家,到楼下的时候,他看着哭红了眼的我说:“是他吧?”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让你流泪的人,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人吧?”
  我低着头不说话。
  “你一直拒绝我的约会,也是因为他吗?”
  我仍然不作声。
  他握住我的手说:“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我保证,永远不会让你像今晚一样伤心。”
  我抽回自己的手说:“我的心很乱,先上去了。”说完,我匆匆跑上楼。
  打开门,梁新坐在客厅里。怕他发现我哭过,我别过脸想避开他回自己房间。
  但是他不肯放过我,一闪身挡在我面前,语气不善地挑衅:“原来一场电影真的可以让你对男人投怀送抱!”
  他凭什幺用这种口气来责备我,我握紧拳头,抬起头来反驳他:“就算是又怎幺样,你有什幺权利管我!”
  他看到了我红肿的眼睛,放软了声音问:“你的眼睛怎幺了?不会是哭过来吧?”
  “是啊!我是哭过了,终于有个帅哥来追求我,我感动得哭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他的脸一沉:“原来你这幺需要男人,是不是寂寞太久,所以随便一个男人站在你面前你都跳到他怀里去!”
  我被他激怒,大声地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样饥渴,怎幺样?看不顺眼你可以闭上眼睛。”
  他冷哼了一声:“你要怎幺样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拜托你,不要随随便便带男人回来,以免污染了这间房子!”
  “怎样!你嫉妒呀!你不想看的话可以不看,再不然,你搬出去住呀,搬走了之后就看不到了!”
  “要搬也是你搬,别忘了,是你死皮赖脸硬要搬进来和我同住的!”
  “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想让我搬出去就直说,用不着三不五时地给我脸色看!”我冲着他大嚷之后冲进自己房间,用力甩上门。
  倒在床上,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梁新不在家,房子里静悄悄地。
  我走到厨房,想倒一杯水喝,一失手,杯子掉在地上打破了。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怔怔地想:像不像我破碎的心呢?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走过去拿起电话,是林洁的声音,她在那头问:“阿瓦,这回又这幺早交稿,不会又是玩什幺花样吧?”
  我拿着电话低低地说:“一个心碎了的人还能玩什幺花样呢。”
  林洁听出了我的异样:“你怎幺了?”
  我苦笑一声:“没什幺,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这样吧,反正你稿也交了,出去旅行散散心也许会好一点。”林洁了解地不再追问下去。
  我放下电话,觉得林洁的提议很不错,以前总是太懒,不愿动。现在出去走走,避开那些让我不愉快的人和事,也许会更好一些。
  如果陈欣然在就好了,可以和她一起出去散心。可惜她跟剧组拍戏去了,不过一个人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没有人在耳边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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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三章(5)
  打定主意后,我开始收拾行李。不想带太多东西,我背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就准备出门。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梁新留张字条呢?虽然他可能不在乎我到底在不在,还是该告诉他一声吧?
  于是我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出去旅行了。把字条用遥控器压在电视上,他应该看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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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二章(1)
  站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里,我茫然地想去哪里呢?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吧。我买了最快开出的一班列车,决定无目的地地漂流。
  当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我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握紧拳头,我告诫自己:不应该再流泪了,因为即使我把眼睛哭瞎,也换不回什幺。
  火车上人很多,很嘈杂,坐在我旁边的人开始和对面的人寒暄,各自论说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而我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忽然想起一部韩剧里的男主角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的心像被打了一个大洞,冷风在里面吹来吹去。”
  原来失恋的时候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心空落落地,冷飕飕的。
  火车开了一天一夜之后,到达了行程的终点站。
  我随着下车的人流出了站,站在街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有人从身后挤过来,撞了我一下。我看了一眼,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我不以为意地走到前面一家小店前,想先买张地图再决定自己去哪。掏遍了全身,却找不到钱包。上哪去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店主提醒我:“是不是被偷了?这里小偷多着呢!”
  我想起刚才撞我的那个小孩,完了,肯定是被他偷走了我的钱包!现金和信用卡全在钱包里,现在的我身无分文。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怎幺办?
  我再在全身上下找了一遍,终于在口袋的角落里找到一张不知道什幺时候放进去的十元钞票。
  十块钱能干什幺,买车票都不够!
  看到我着急的样子,店主提醒我说:“打个电话叫家人来接你吧。”
  我在他的提醒之下开始拨电话,那边的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就是没人接听。我急得想哭,梁新这混蛋上哪去了?
  “没人接呀?再打给你的朋友吧。”店主在一旁说。
  打给谁呢?我突然想起林立,拨他的手机。谢天谢地!电话铃响了两声之后,有人听了。
  我向林立诉说了我的困境之后,他叫我在火车站等他,他立刻赶过来。
  就算他赶来,也要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里我该怎幺办呢?
  店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拿出几个面包和一瓶水说:“十块钱买下这些东西,够你挨一天了。火车站的候车室休息是不要钱的,环境虽然差了点,至少是安全的,你在那儿过一夜,等你的朋友来接你吧。”
  我感激地向店主道了谢,依照他的指示,在候车室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过程。
  生平第一次独身出门旅行,结果却是这样的,老天爷是不是故意在玩我呢?
  看着候车室里一张张等待的面孔,我开始思考回去如何和梁新相处的问题,或者我应该再搬一次家?
  静心想一想,我好象不该怪梁新什幺。我当然有喜欢他的权利,但他并没有喜欢我的义务,不是吗?不过,那天晚上是他先挑起战火的,虽然我当时有失冷静,但他也有不对的地方。难道他真的想让我搬走,好跟汪嘉柔双宿双栖?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的时候,我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算了,我不要再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但是有些事越不让自己去想,就越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我只好坐在候车室,任冷风在自己心里吹来吹去。
  不知道在候车室等了多久,我一会为梁新而难过,一会为林立什幺时候才会到而忧心,完全没有心思吃面包或是喝水,只是睁着眼睛坐在那儿想心事。
  林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眼睛看着他,只知道有个人站在我的面前,脑子里却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蹲下来,担忧地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我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林立,是来接我回去的。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林立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说:“不用怕,有我在。不用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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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二章(2)
  坐在回去的火车上,我放松下来,靠在林立怀里睡着了。
  当林立叫醒我的时候,车已经到站了。
  他把我送到楼下,我想起和梁新吵架那天梁新说的话,不敢请林立上楼去坐,便停住了脚步。
  林立了解地说:“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之后,他转身欲走。
  我叫住他,轻轻地说:“谢谢你。”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说:“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你在危难的时候会想到我,至少证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席之地。”
  我抬起头来,不解地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幺呢?我又不漂亮,又不温柔,根本都不像个女人。”心酸地想到这些都是梁新对我的评价。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你很真实地在做你自己,你所说的,所做的,都来自于你的真心。不隐瞒,不虚伪。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没有猜疑,也不用耍心机。那些看不到你的好处的人,他们的心是瞎的!”
  “我真的有这幺好吗?”我喃喃地说。
  “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你。”
  “可是――”
  他掩住我的嘴说:“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并不比他差!”
  我惶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
  他笑了笑:“上去吧,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我默默地转身上楼,忐忑不安地打开门,屋里静悄悄地,看起来没人。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看到遥控器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难道梁新根本没看过我的纸条?
  我把纸条拿在手里,上面还是那句话:我去旅行了。字迹却变成了梁新的。
  这算是什幺状况呢?
  第二天下午五点,林立打电话来,说他就在楼下,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换了衣服,走下楼,问他要去哪里,他却神神秘秘地不肯说,只说我去了就会知道。
  他开着车,带我来到西河大桥,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里!我怅怅地想起,曾经有一个晚上,我和梁新在这座桥上大喊的情景,这样的日子恐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我甩了甩头,把梁新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勉强笑着问他:“来这儿干嘛?”
  他把我拉到桥边,示意我看天边的夕阳。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血红的落日把水面上方的一片天空染成红色,远处隐约有小鸟在水面上飞翔,这种情景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我们静静地站在桥上看着,直到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天边的红色还久久不褪。
  我叹了一口气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笑着看着我说:“怎幺不是‘只是黄昏,夕阳无限好’吗?”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他继续说:“正因为有日落,才会有明天的日出。所以凡事要往另一个方面去想。感情的事也是如此,我们之所以会结束前一段感情,也许是因为有另一段更好的故事在等待着我们。若是任自己沉溺在悲伤里不能自拔,怎幺能看到更好的风景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向我伸出手说:“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带着你一起去看更好的风景吗?”
  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笑容,我迟疑了一下,把手放进了他的手中。
  他顺势把我拉入怀里,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声,心里涌上一阵阵感动。
  就这样,在没有梁新的日子里,我接受了林立的追求,开始和他频频约会。和林立在一起的日子可以说是开心的,他总是想方设法逗我开心。
  一晃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这半个月里,我渐渐忘记梁新曾经带给我的伤痛,享受着林立对我呵护与关怀。
  直到这一天,我和林立照例在楼下话别,他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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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二章(3)
  我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下意识抬头往楼上看。在四楼的窗口,有个人站在那儿看着我和林立。
  那不是我们的窗口吗?我心里一惊,定睛一看,站在窗口的那个人正是出去旅行了的梁新。
  我不自觉地挣脱了林立紧握着我的手,林立顺着我的视线往上看,也看到了梁新。他的眼神闪了闪,对我说:“早点上去休息吧。”然后,出乎我意料地,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上了楼,走进客厅,梁新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进房间了。
  我酸涩地想,他可能不想见到我吧。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的时候,我作了一个决定。
  “我们分手吧!”我鼓足勇气对林立说。
  “从一开始我就是一厢情愿对不对?”在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林立终于开口这样问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他,我也很认真地在忘记他,我甚至以为我忘记他了。我喜欢你,是真的!但是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只能是喜欢而已。”
  “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你告诉我。”
  “你很好,客观地说,你甚至比他更好。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以条件的优劣来分胜负,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出场的顺序的先后而已。”
  “即使他选择的不是你,你还是要作出这样的决定吗?”他问我。
  我坚定地说:“是,即使他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不能欺骗自己欺骗你。”
  他叹了一口气:“是我出现得太晚了。”
  我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回到家,一推开门就听见汪嘉柔和梁新的说笑声,他们一见我进来,便停住嘴不再说话。我沈默地躲进房里,开始考虑搬家的事情。
  陈欣然终于回来了,她跑进我房间来,递给我一件小礼物。
  我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看着我说:“听说你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昨天分手了。”
  她研究地看了我半天,叹了一口气说:“你果然还是喜欢梁新!”
  我摸着自己的脸说:“有那幺明显吗?”
  “反正我看得出来。”她顿了一顿,“你和梁新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呀?”
  我苦笑了一声:“他好象和汪嘉柔有什幺吧。”
  “是吗?”陈欣然的声音里充满怀疑。
  “不说我了,你呢,你在剧组里有什幺事发生吗?”我扯开话题。
  “我和夏乐上床了。”她平静地说。
  “什幺?”我大吃一惊,“你不是说不相信爱情吗?难道夏乐的魅力真是那幺难以抗拒?”
  “我又没说我爱上他了。”
  “那你――”
  “我觉得寂寞,需要有个人来打发我的寂寞。”
  “如果只是因为寂寞,吴毅和夏乐有什幺不同?”我不解地问。
  “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吴毅太认真,而夏乐不认真。”
  “换句话说,你并不想对感情认真,是吗?”我问她。
  她沉默半天,开口说:“我一直没有对你提起,我妈在我十六岁那年自杀的事吧。”
  我吃了一惊,说不出话来。
  陈欣然没有理我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是忧郁症,她患上了忧郁症,最后终于自杀。知道为什幺吗?”
  我摇了摇头。
  “是因为她爱上一个不值得爱的人的缘故,那个人是我爸。在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绝配,男才女貌,连我妈也觉得她找到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可惜我爸并不是一个专一的男人,他对我妈的热情与专一只维持了八年,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八年之后,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从我懂事起,我就看见我妈每天晚上都站在窗口,等待常常夜归的爸,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这样,她患上了忧郁症,开始的时候,我爸还会陪她去看医生,时间久了,他开始不耐烦,又恢复了往日浪荡的生活。于是我妈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日渐憔悴,最后终于自杀。那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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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二章(4)
  陈欣然紧紧地握着拳,我伸出手去,握住她握着拳的手,
  “从我妈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告诉自己,此生此世,我都不会跳入爱情这个火炕里,让自己像她一样受尽煎熬。”
  她看着我凄然地笑着:“你也许不会明白,我不求你能明白,我不想被人伤害,也不想伤害人,所以我拒绝吴毅选择夏乐。在我偶尔寂寞的时候,我需要有个人在身边,但我不会爱他,也不期望他会爱我,而夏乐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看着她的脸,无言以对,心开始变得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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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四章(1)
  梁新已经回来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我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和林立分手之后,我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上网,到吃饭的时间就跑出去自己解决。其实我已经不再生梁新的气了,只是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和他说话。在这一星期里,汪嘉柔来访的次数很频繁,当然不是为了来找我。躲在房间里,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过要搬走,但是一想到一旦搬走,就再也见不到梁新了,我又有些犹豫。
  这一天,陈欣然告诉我,她要搬家,搬去与夏乐同居。我舍不得她走,她走了之后,我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可是我又不能不让她走,毕竟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陈欣然搬走后的第二天,我在上楼的时候碰到汪嘉柔,许久不曾和我说过话的她居然叫住了我。
  “有事吗?”我客气地问。
  “有一件事,梁新他不太好意思和你提,所以只好由我来说了。”好家伙!她对梁新的称呼由梁大哥变成了梁新,看来关系有所变化了。
  “什幺事?”我努力让语气保持平淡。
  “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事,我们是想,你和他继续这样住在一起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和你换一下,你搬到楼下来住,我搬到楼上住,反正租金都是一样的。”她轻描淡写地提出要求。
  我看着她的脸,冷笑一声说:“你们如果这幺想住在一起,叫他搬好了。陈欣然不是搬走了吗?叫他搬到楼下,刚好!”
  说完,我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噌噌噌地上楼去了。
  翌日,陈欣然打电话来,我忿忿地向她提起这件事,她显得有点吃惊。不过,她很快把话题扯开,说夏乐和她想请我晚上去唱K。我想了一想,反正很闷,不如出去玩玩,便答应了她。
  当晚,我依约来到“蓝色妖姬”。这家全城最有名的夜总会果然不同凡响,站在门外就能感觉到那种浮华的气息。
  陈欣然站在门口等我。
  我和她踏进包厢才发现,她今晚请的并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梁新。
  梁新看到我走进来,也吃了一惊。
  陈欣然挽着我坐下,拿起一个酒杯塞进我手里说:“我知道你和梁新最近有点小别扭,可那都是些小误会。喝了这杯酒,你们就把以前不愉快的事一笔勾销,好不好!”说完,她和夏乐先把酒杯举起来。
  我和梁新对视了一眼,也举起酒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酒虽然喝了,我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和梁新说话。
  陈欣然和夏乐便怂恿我们合唱一曲,在一曲又一曲的歌声中,我和梁新开始放松下来,气氛有所缓和。
  散场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走到门口,陈欣然笑着说:“刚好,你们两个一起,我们两个一起。”说完,她拉着夏乐扬长而去,留下我和梁新两个大眼瞪小眼。
  梁新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说:“走吧。”
  我默默地和他并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他看了看表说:“这个时候可能搭不到捷运了,不如打的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停在路边等“小黄”,等了半天,一辆辆“小黄”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却没有一辆是空的。
  他看了看我说:“我们边走边等吧。”
  我笑了一下说:“只能这样了!”
  于是我们沿着路边往前走。走了一段之后,他往后看一眼,突然伸出手把我往边上拉。我瘁不及防,一头冲进他怀里。与此同时,一辆摩托车从我旁边呼啸而过。
  他扶正了我说:“还是走里面的人行道安全点。”说完就往里面走。
  我正欲跟着往里面走,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唉呀”叫了一声。
  他回过头来问:“怎幺了?”
  我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他:“脚扭到了。”
  他走过来,扶我在路边坐下,蹲下身问我:“哪只脚?”
  我指了指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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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四章(2)
  他伸出手捏了捏,我痛叫出声。
  放下我的脚,他叹了一口气说:“只能这样了,我背你。”说完,便背过身对着我。
  我有点犹豫。
  他不耐烦地说:“你不想回家了?”
  我只好伏在他背上,让他背着我走。
  走了一段路,我有点不安地说:“还是找辆车吧。”
  他闷声说:“有人背你,你还不舒服吗?”
  “回家还有这幺长的路,我怕你会累。”我轻声解释。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说:“今天的月色很好,坐车太浪费了。”
  又走了一段,他开口说:“先说好,我背你走回家,以后不许再给我脸色看了喔!”
  我在他背上小声嘀咕说:“好象是你先给我脸色看的吧!”
  “不管是谁先,总之以后不许这样了!还有!不许再跑出去吃饭了,我一个人吃饭多无聊!”
  “是,少爷!”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你和那个家伙怎幺样了?最近都没看你出去过,不会是吹了吧?”
  “被你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他停了一下,问我:“为什幺?”
  “因为你不高兴啊!”我随口答道。
  “我哪有不高兴!”
  “你现在的口气明明就是不高兴。”
  “我哪有?”
  “明明就有!”
  一路走,一路说,终于走到了博物馆。
  他停下来说:“歇会吧。”
  我表示同意。他把我放在博物馆前的石阶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背着一头猪走这幺远的路,真累啊!”
  我推他一把:“你说谁是猪?”
  “谁推我谁是猪!”
  我改为掐他:“再说一遍谁是猪!”
  “谁掐我谁是猪!”
  我悻悻地收回手,忽然想到汪嘉柔,故作轻松地问他:“你突然对我这幺好,是不是有企图?”
  “我能有什幺企图?”梁新反问我。
  “不肯承认?不承认我不搬下去的喔!”
  “我背了你半天,你还想着搬是不是!”他开始冒火了。
  “明明就是你想让我搬走,干嘛假惺惺!”我的声音也大起来。
  “放屁!我什幺时候说过要你搬!”
  “哼!你这幺虚伪,当然不会自己亲口说了,昨天汪嘉柔才跟我说了。她说是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不认呀!”
  “拷!我根本没说过这种话我认什幺认!”
  “那汪嘉柔为什幺叫我搬?”
  “汪嘉柔说是你跟她提出要搬!”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悟地看着我。
  我也实时醒悟过来。
  “我发誓我没有说过要你搬走的话,连想都没想过!”他把手举起来。
  “我也没想过,更没有说过!”我也举手发誓。
  “以后谁再提要搬走的话就是小狗!”他继续举着手说。
  “是小狗!”我重复着他的话,“可是你和汪嘉柔怎幺办?”我提出疑问。
  “什幺怎幺办?”
  “你们不是有一腿吗?”
  “谁告诉你的!”
  “那你们天天凑一块!”
  “我们哪有天天凑一块!”他突然把脸凑过来,“你在吃醋吗?”
  “我呸!我吃你个死人头!”
  他笑着把头缩回去说:“好啦!走吧!”
  我趴在他背上:“你真的对她没意思?你要是想泡她,兄弟一场,我不介意搬到楼下去,让她上来住的。”
  “旺财你刚才说什幺了?”
  “我什幺也没说!”
  “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说:“我现在终于证实了,你真的不能算是女人。”
  “哈!原来你还曾经把我当过女人看吗?真是荣幸耶!”
  他摇着头说:“我以前认为,虽然你各方面都不像女人,但至少外表上看勉强算是个女人。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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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四章(3)
  “我凭什幺说我不是女人?”
  “因为你趴在我背上那幺久,我居然感觉不到你的胸部,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开始上楼。
  我揪他的头发:“你这个淫贼!下流胚!不想活了你!”
  “再揪,再揪我就把你扔下楼!”他威胁我。
  在他的威胁之下,我只好停手。
  第二天,梁新看着我肿起来的脚背,打电话叫吴毅过来帮我看。
  我不满地坐在沙发上咕哝:“为什幺叫他来看我,我又不是宠物!”
  “因为他看不用给钱!”
  “铁公鸡!”我用一只脚在房子里跳来跳去。
  “你再说一遍!”
  “铁公鸡!”我朝他扮鬼脸。
  他冲过来抓我,我转身想逃,无奈一只脚跳不过两只脚。
  我被他拦腰搂住,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他搂着我,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但也没有放开我。
  我一阵心慌,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我们两个惊醒。
  他松开手,走过去开门,我跳到沙发前坐下。
  进来的是吴毅,他提着医药箱说:“听说有个笨蛋扭伤脚了!”
  我悻悻地哼了一声。
  他抬起我的脚看了看,捏得我哇哇叫之后,对我说:“还好,没伤到骨头,过几天就好了。”
  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瓶药油在我的脚上猛搓,一边搓一边还指点梁新。
  我痛得不停地叫痛。
  梁新笑着说:“别叫了,再叫下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在杀猪呢!”
  我瞪他一眼,叫得更大声了。
  终于受刑完毕,我眼珠一转,对吴毅说:“吴毅,梁新肯定不敢去你的诊所吧?”
  吴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为什幺这幺说?”
  “因为你的诊所总会有一两只狗,良心一去的话,岂不是会被吃掉!”我得意地说。
  吴毅楞了一下,领会过来,哈哈大笑。
  梁新咬牙切齿地说:“吴毅,告诉我最受欢迎的狗粮是哪种,我去买来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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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五章(1)
  雨过天晴,我和梁新的同居生活两次恢复平静,而让我看了眼晕的汪嘉柔也不再出现在我们的客厅了。虽然我和梁新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我对目前的状况已经觉得很满足。向他表白是我所不敢想的,我怕话说出口之后会连朋友都没得做。至少我们现在还住在一起,有什幺比日日对着他更重要的呢?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同居下去就好了,有时候我会很傻地幻想我们同居到老的情景。可惜,没有任何一对男女可以纯粹地以朋友关系在一起住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只是,我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幺快。
  许久不见的房东随着12月的第一天一起来拜访我们,我打开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房东在一阵寒暄之后,开始说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我儿子下个月要结婚了。”
  “是吗?恭喜恭喜!”梁新不以为意地恭喜他。
  房东干咳了一声说:“你也知道,要结婚当然要有房子才行。”
  我和梁新意识到事态严重,都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房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们的租约到这个月底就满了对不对?”
  “你的意思是不再跟我们续约了是吧!”梁新接口道。
  “是,不过还有一点小想法――就是――既然是要结婚,房子当然应该装修一下,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不能,这个星期就搬。”他看我们脸色不对,又补充说:“当然,这个月的租金我会退给你们。”
  我们两个都不作声。
  “我退双倍给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你说得倒容易,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叫我们上哪去找房子!”我不客气地抢白他。
  房东一脸的为难:“我也知道不容易,这样吧,我在对面这幢楼还有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现在刚好是空着的。我便宜一点租给你们。你们考虑考虑,帮帮忙好不好?”说完,他也不等我们作反应,起身走了。
  我和梁新面面相觑,半天没话说。
  最后我忍不住打破沉寂:“拷!一房一厅,我们两个人怎幺住!”
  梁新依然保持沉默,不知道在打什幺主意。
  我推他一把:“喂!你有点反应好不好!”
  “房东也确实有难处,人家要结婚嘛,算了,我们让一步吧。”梁新终于开口了。
  我想一想,也是,总不能硬赖在这儿,坏人家好事吧。
  “那我们今天开始找房子吧。”我站起身,看他不动,踢了踢他:“走呀!”
  “上哪去?”
  “找房子呀!你不找,房子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看他一副不想动的样子,我心里开始有火苗在窜。
  “为什幺要找?房东不是说对面有一套房子吗?”
  我心里的火苗蹭地一声,变成熊熊大火:“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其实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住了对不对!哼!你不找拉倒,我自己一个人去找。我就不信,少了你我就会死!”
  他站起来拉住我说:“你发什幺脾气呀!听我说完行不行?”
  我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大吼:“不用说了,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吼完,我夺门而出。
  我带着满腔怨气在街上游荡了半天,强忍着眼泪回想着和他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我不得不承认,我是爱他的,从开始到现在,虽然我一直试图否认这一点。所有和他在一起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可是如今,他终于要离开我了。其实我没有权利要求他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毕竟我们什幺都不是。总有一天,他会再次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和她共度一生,想到这一点时我觉得心在隐隐作痛。
  我盲目地一直走,直到天色渐黑,而我再也走不动的时候,我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
  提着一打啤酒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往常一样,准备用脚踹门,在我的脚提起来的同时,门也打开了,站在门后的是一脸担忧神情的梁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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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五章(2)
  我大吃一惊,抬起的脚不知该往哪放,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我闭上眼睛等待后脑勺亲吻地面的那一刻的来临。
  但是事实往往与我们的想象是相反的,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不用睁开眼我也知道那是梁新,靠进他的胸膛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又泛起了那种酸酸楚楚的感觉。
  “以后不再住在一起,恐怕不会再有这种英雄救美的动人画面出现了喔!”
  他不说话,只是搂着我不放。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抱着我的身体是不是有欲罢不能的感觉?虽然我不愿打断你的享受,不过我的手快断掉了!”
  他放开我,接过我手中的啤酒,我不敢抬头看他,怕泄露了心中的秘密,当然也看不到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我故作轻松地说:“今天我们不醉不睡,算是提前喝散伙酒,怎幺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
  我觉得很不自在,于是用我一惯的伎俩,找到苍蝇拍双手高高举起:“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乱发脾气了,您要打要骂,奴婢都愿意承受!”
  上帝保佑!他终于不再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了,恢复了平时不正经的样子,一脸淫笑地凑近我说:“既然你知错了,少爷我就不打你了,现在,本少爷罚你陪我喝酒,然后——侍寝!”
  “不要啊!少爷,要是被少奶奶知道了,她会打死我的!”我故作惊慌地配合他,一方面为他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而窃喜,一方面又有些不安。不要误会,我不是良心不安,而是野兽在面临危险时,那种本能的反应。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是一头野兽,你明白的,我想说的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好象有一种在算计什幺的成份。
  这个晚上就在这种调笑中度过,一打啤酒被我们喝个精光,依他的酒量来说,一打啤酒根本就不能把他怎幺样,先醉倒的当然是我这个酒量奇差,又拼命抢着喝的人。
  第二天早上,毫无意外地,我又在他的怀中醒来。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轻轻地拨开他的手,我又想象前几次一样悄悄起床,假装什幺事也没发生。谁知道一转过脸,就看到他很清醒地睁大着眼睛在看我,他居然比我先醒!
  为了掩饰我的心虚,我赶紧指控他:“你醒了为什幺还躺着?还把你的爪子搭在我身上!”
  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你压住我胳膊了,我手麻了还没找你算帐呢!不被你压住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幺重。”
  “少说得那幺暧昧,不过是压一条胳膊而已,请不要随便省略句子成份!”狠狠地瞪他一眼之后,我决定先下床。但是他睡在外侧,而且看起来没有自觉起身的意思。
  我干咳了一声说:“如果你不想起床的话,麻烦你让一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继续摆着标准的尸体姿势,动也不动一下,用那种气死人的口气说:“你可以从我身上爬过去,或者你可以踩着我的身体下去,我真的不介意!”
  我当然没胆子踩着他的身体下床,于是我选择爬过去,并且用全身的细胞警戒着他的偷袭。他没有动,于是我放松警惕,坐在床沿低头找我的鞋。
  “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喝醉了之后说过什幺?”
  我停止找鞋的动作:“我说什幺了?”
  “说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
  我开始有点不安:“喝醉了酒说的话通常都不能当真的。”
  “是吗?我只听说过酒后吐真言这句话。”
  “我应该没说过什幺吧?”我试探地问他。
  他把手枕在脑后:“我不知道喔!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有个人喝醉了,抱着我又哭又笑,控诉我夺走了她的初吻,要我对她负责。还说我敢找别的女人的话,就阉了我。真是恐怖啊!”
  不会吧!我怎幺把这些事全说出来了!我完了!偷瞄他一眼,他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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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五章(3)
  我干笑一声:“你在做梦吧!那个人肯定不是我!”说完,我准备跳下床,先溜再说。
  他突然起身抱住我翻身把我压在床上,这种姿势让我很不安,太暧昧了!我悄悄地想把身体移开,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压制住了我的动作,很无赖地说:“如果你再动一下,我会当成这是你挑逗的的信号,到时候会发生什幺事,可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哦!”
  我万分惊恐地看着低下头来,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在这个时候很不争气地“嘭嘭嘭”地越跳越快。
  他啄了一下我的唇,对我说:“闭上眼睛。”
  我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这次他真的开始吻我,由浅入深,从温柔嬉戏到疯狂掠夺。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只能任他予取予夺。
  在我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结束了这个吻,看着我说:“你吻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的神智早被他吻到了九霄云外,只能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机械地重复着他说的话。他在说什幺?“不说话就是默认哦!”他看起来好象很满意我的反应。
  我眨了眨眼睛,终于回魂了,等我消化完他所说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咳,你说什幺?好象是你吻我吧!”我大声地说出这一事实。
  他作出一副仿佛很宽容的表情,扶我坐起来,一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们昨晚都已经睡一起了,你一定要对我的清白负责,不然我以后还怎幺出去见人?”
  苍天啊!这世界是怎幺了,这种话本来应该是我来说的吧!
  我拍开在我背上不停揩油的手:“只不过睡一张床而已,什幺事都没发生过,我们穿戴整齐,没有衣冠不整,代表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为什幺我要对你负责!”
  “那我们现在就把昨晚没做过的事补做一遍好了,这样你总该对我负责了吧!”他又把我压回床上,开始动手解我的扣子。
  “住手!住手!你到底想怎幺样!”我吓得几乎想叫“救命”。
  他停住手,收起了满脸的不正经,很认真地,甚至可以说好象有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我要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作一个调整,我对这种朋友关系已经厌烦了,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瞪着眼,再次被口水呛到。
              尾声
  几天之后,我们搬到了房东说的,那个一房一厅的房子里,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从二房一厅的房子搬到一房一厅的房子里,空间小了很多,一个房间里,放着两台计算机和他的一大堆图,显得很拥挤。
  于是我们常常出现以下对话:
  “破瓦片!你能不能坐远一点,你害我没法画图!”
  “你个变态!你的图纸都要淹没我的计算机了,我还没说你呢,你竟敢恶人先告状!”
  “变态骂谁?”
  “你少来这套!信不信我把你的图纸都撕破!”
  “那我就把你的衣服撕破!”
  “淫贼!”
  “我说把你柜子里的衣服撕破,自己满脑子淫乱思想!”
  “你――”
  “不过,你要是想我撕你身上的衣服,我也可以满足你!”
  “不要脸!滚出去画!”
  “你为什幺不滚出去写!”
  “我的计算机不好搬!”
  “我一大堆画纸就好搬了幺?”
  “你闭嘴!”
  “你才闭嘴呢!”
  “法克油!”
  “法克油!”
  ……
  圣诞节,我和梁新挤在中山中心广场的人群之中等待12点钟声的敲响。
  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他紧紧地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觉得自己的幸福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然后我们一起跑到路边摊去吃麻辣烫,吃完之后再要了一杯热咖啡边走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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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同居的日子》第十五章(4)
  端着暖暖的热咖啡走在风里,我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走在身边的梁新说:“谁说钱不能买到幸福!”
  梁新深深地啜了一口咖啡说:“不知道!谁说的?去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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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经历了爱情,就再也离不开爱情,因爱而受伤的人,才知道爱的痛苦与无奈。爱情是一场人生中不可避免的赌博,赌注是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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