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刹天》连载

puyu510104

简介：
     “曦轩，二叔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看到，天下人晓得白家人。”白恩看着星空喃喃说道。
　　“二叔，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晓得白家人。”白曦轩嗓门透着稚嫩的声音。
　　“二叔相信你，等到了那一天，你可以负天下人，却不能负白家村。”
　　“嗯。”
　　(本书都市情仇外代玄幻色彩，慢热作品，不喜勿入）
     
      本书的宗旨：读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在黑暗中，寻找那一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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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雄鸡一唱天下白

    四川云南交界处，有一山脉，因横断了东西交通，故称横断山脉。

　　作为人类发源地之一且世界上最年轻的山脉之一的横断山脉，它就像是一个少有的富学年轻人一般散发着勃勃生机，种物繁多，数不胜数。

　　青山起伏三千里，云水缭绕八百州；说法虽然夸张，不过在二十世纪的末尾，能被这句话赞美的山水已经不多了。

　　在横断山脉深处，有许多无名的大山，在其中一座被白家人命名为子母山的山脚下、长江无数支流的其中一条支流边上有一个山村，村里多数人姓白，因此取名白家村。

　　说到白家人的历史，要追溯到战国时期，那时白家人祖先为躲避战乱，带领族人走进横断山脉深处，过起了不问帝王落谁家的粗茶淡饭的世外生活，这一过就是两千多年。

　　日薄西山，清新的山风里没有了晌午的炎热味道，昏黄的光晕倾洒而下，落在被白家人称为子母山山顶的南玄烨和东方皓冰脸上。

　　南玄烨眉发花白，看上去六十岁上下，他的白发很长，长到需要用檀木发簪别起来。南玄烨的眼睛看似很深邃，却很平淡；上身是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朴素唐装，下身是黑色布料的裤子，裤脚刚刚盖住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背。

　　东方皓冰的眉发乌黑，头发一如既往的披到腰间，面额下一对月牙眉，然后是一双大而明亮的丹凤眼，琼鼻下是一张娇如红花的唇，精美的脸庞如同雕琢一般，即便是眼角已有的鱼尾纹，除了少数人，有谁知道她是近六十岁的老人？

　　她一身水青色的唐装，青色布鞋上的莲花似乎在告诉别人，她不食人间烟火。

　　“南玄烨，你躲了我四十年，每两年换个地方，却惟独在这呆了十年；今天亲自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东方皓冰不温不火的问道，言语间没有半点南玄烨躲她四十年而怨恨的味道，或者说早在三十年前，那怨恨就已经消散，不是想通了，而是淡了。

　　“什么也瞒不过你。”南玄烨面如往常般微笑着，内心深处的愧疚却在女人那句躲了四十年而蔓延开来，从带东方皓冰进横断山脉到现在，南玄烨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四十年前的事，即使是被古界人士称赞为大智近妖的南玄烨也难以看淡，只因他是个注重承诺的人，而四十年前，是他唯一一次背叛自己的承诺。

　　“南玄烨，你还是老样子。”东方皓冰丹凤眼一挑，淡淡道。

　　“你没看出我老了吗？”虽然南玄烨背对的着东方皓冰，东方皓冰依然能从他的声音里知道，他在微笑。

　　东方皓冰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叹声道：“没有，只是头发有些长了。”

　　“哈哈哈哈。”南玄烨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说：“倒是你，日夜为家族*劳为古界*劳，却依然容貌如初，北方洪门和上海青帮的事都平息了吧？”

　　东方皓冰一愣，避开洪门和青帮的事情，微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找人跟踪你。”

　　没去管东方皓冰是称赞还是讽刺，总之，不管东方皓冰说了什么，南玄烨都得坦然接受，背手说道：“闲云野鹤，又有什么人能跟着我四十年不放，想来，也只有你了。”

　　“那你如今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不躲我了，还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南玄烨向前走了一步，指着山脚下的白家村说：“你看这地势风水如何？”

　　在登上山顶那一刻，东方皓冰便看了这里的风水，听了南玄烨的问话，女人不得不更仔细的看了一遍，片刻之后平平的说道：“山体南北走势，由南至北，势如城郭墙垣，形似楼台门梯，千尺之外势似，百尺之内形似；山是龙势，只不过这环山的水却非龙血；终究是假龙脉，总的来说，这里风水只能带给山下的人平淡如泊，却无大灾大难。”

　　东方皓冰转头看着南玄烨的，冷然道：“南玄烨，不要告诉我这是龙脉。”

　　“皓冰，你站在身后那云杉的高处再看一下。”南玄烨脸上涌现出四十年前才有过的微笑，得意。四十年前在东方面前卖弄的那些场景不禁有涌现在南玄烨的脑海中。

　　寻常云杉一般高达30米左右，且体型较细，而南玄烨身后的那颗云杉的底部足足有两人合抱粗。

　　南玄烨让人做的事一直都有深意，这点所有中华古界资历较高的人都知道；话不多说，东方皓冰几个跳跃之间便站在了离地三十米高的树干上，当东方皓冰再看地形时，她的眼中闪过了难见的惊讶之色。

　　山脚下的空地是一个很标准的半圆形，环山的长江流恰好由半圆一角而出，出时行若喇叭，拐入大山时，水流又变细；水与白家村地势结合后，正好是一个太极图中阴阳鱼的形状，而白家村的房子如同是阴阳鱼的鱼眼，不站在山顶云杉上，根本看不到它的真形。

　　在半山腰还有一处山泉，泉眼处于山腰那处平地的低处，所以形成了小泊。同样，这个小泊不站在山顶的云杉上是看不到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小泊也是阴阳鱼形状，不计大小的话，正好与山下的阴阳鱼形成一个太极图！

　　东方皓冰平静了三十年的心终于再起波澜，跳下云杉后，看着南玄烨如同四十年前般骄傲倔强的背影，东方皓冰摇头笑了笑，你还以为我会计较那么多吗？以前有人说我放不下，现在，放不的人是你啊。

　　“这样的一处隐藏龙脉都被你发现了，南玄烨，我该不该佩服你呢？龙脉虽小，却拥有包揽天下的太极图做龙眼，呵，即使与昆仑龙脉也有得一拼。南玄烨，那居住在龙眼上的人……天下，怕是要乱了。”

　　“乱不了，皓冰，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一名弟子。”隐居横断山脉深处十年，南玄烨却对山外事一清二楚，这便是世外高人；“与太极龙脉天命相对的人，天分不会低，如果让他成为你的弟子，这天下便乱不了了。”

　　“成为我的弟子？这么说那人还没出生了，难道你就不想收他做弟子？”

　　“我每天夜里观看天象，那人会在半年内出现；等他能说话走路了，你就可以来收他做弟子了。”南玄烨又怎么不想收这样一个天命不凡的弟子，只是四十年前答应给东方皓冰将给给她找一个资质上好的人做弟子，如今有一个能减少心中愧疚的机会，南玄烨焉能放过？

　　“你不想收他做弟子？”东方皓冰微微眯起了眼睛，密切的看着南玄烨的动作。

　　“我散漫了四十年，已经习惯了。”南玄烨的头微微向左边抬起看着天空说道。

　　“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没有别的了？”

　　南玄烨喉咙动了动，头依然轻微向左边抬着，故作淡定却心中纠结的说道：“没有。”

　　南玄烨啊南玄烨，你说谎时头向左边抬起的习惯，你还是不知道，心中的承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你倔强到连错也不肯认？

　　“好，半年后我再来。”话到这个地步，与东方皓冰进山前所想的结局完全是两个样，东方皓冰无奈的缓缓向山脚走去，与南玄烨擦身而过时，她停住了，并没有转头看南玄烨，轻轻叹息一声，说道：“玄烨，已经四十年了，我早已经不怪你了，心里的担子放下吧。”

　　看着东方皓冰离去的身影，早已经不知道眼泪味道的南玄烨双眼水雾了，南玄烨闭上了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曾经倔强骄傲的他没有了以前的骄傲，只是，那倔强却更倔强。

　　时间一过就是三个月，又是深夜，山脚下的油亮都归于了黑暗，万籁俱寂，黑暗中的那一处亮光却是格外显眼。

　　白汉丰不停的在院子里来回急走，那张被山田熏陶了二十多年的脸尽是紧张宇激动。泥土墙稻草顶的屋子里连绵不断的传出女人分娩的痛叫声和稳婆的激励劝慰声。

　　眼看就要天亮了，昨天黄昏到现在，这孩子还没生下来。

　　又过去一个小时，“扑哧扑哧”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习惯这声音的白汉丰并没有转移注意力，反而更着急，家里的公鸡要打鸣了。

　　窝棚里的公鸡拍着翅膀窜了出来，抖了抖头上火红的鸡冠，又“扑哧扑哧”的飞到篱笆上。

　　“咯咯咯！”

　　一阵嘹亮的公鸡嗓叫了起来，随着公鸡打鸣，屋里正在分娩的白小翠‘啊’的一声尖叫，结束了一晚的分娩，随之一声清脆的孩啼哭声传来。

　　白汉丰脸上的焦急一瞬间被欣喜与激动代替，如风一般的推开房门向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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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天下晓得白家

    　“曦轩，快起来！你二叔回来了！”白汉丰脸上第二次有如此高兴的表情，第一次是娶白小翠的时候。

　　白曦轩的二叔，名叫白恩，一个从小就对山的那边很向往的人；那年白恩五岁，白汉丰八岁，两人白天总会挤在一块儿，有时候晚上也会睡在一块儿。

　　在某一天，两人爬上太极山的山顶，白恩突然发问。

　　“汉丰哥哥，山的那边是什么？”

　　“是山。”白汉丰不假思索的回答。

　　“山的那边永远都是山吗？”白恩转过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白汉丰，眼中的期望之色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白汉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曾经连翻过三座山，看到的还是山；这时天空一只雄鹰盘旋着，白汉丰露出较白的牙齿，指着天空的老鹰笑道：“只有天上的老鹰知道。”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白恩想知道山那边是什么的欲望越来越到，直到有一天，一只地质考察队伍的到来打破了白家村的平静；白家村的人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而地质考察队的人看到却心酸不已，他们做梦的都想不到，在大山里还有这样一个不知世外是哪年的山村。

　　在某一天的晚上，地质考察队的人和白家人坐在火堆前，吃着白家人从未吃过的方便面和肉类罐头、火腿肠等食物，这种营养学家称为垃圾食品的食物，在白家人的眼里跟就是一辈子可能只能吃到一次的东西，感觉比仙丹灵药还要珍贵……

　　那天晚上，考察队中年龄最大的长者说了一句话。

　　“我们不能给你们改变什么，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我给你们一个意见，最少要让一个人走出大山，或者更多的人，只有这样，白家村才能改变现状。”

　　考察队在白家村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白恩不再跟白汉丰挤在一起，而是每天跟在考察队的身后，当考察队闲暇时，他就会问山外的事，考察队的人对求知的白恩也十分的喜爱，每问必答，没有任何厌烦的意思。

　　一个月后，考察队离开了，给白家人留下了从未见过的人民币，一千元，说是白家人如果愿意走出大山的话，这点钱能起点作用。

　　祖训让白家人不能走出大山，这一千元一留就是三年，直到有一天，白恩终于下定决心要走出大山，白家人几次劝解也无果，无奈，一千元落到了白恩的手里，白汉丰亲自送了白恩五个山头，分别时千叮万嘱。

　　“恩子，记住，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走，不要走偏路了。”

　　就这样，白恩眼含泪水，心怀憧憬与壮志，向西方走去。

　　时隔十五年，已经二十三岁的白恩终于回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剔了一个小平头，脸上拥有山里山人独有的成熟感；出山时他很瘦，现在依然很瘦，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多了一样东西，是白家人丢掉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自信与激情。

　　白曦轩揉着眼睛，牵着白汉丰的手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白恩；白恩双腿并在一起，双手平平的放在膝盖后面，他坐的很直，脸上却满脸微笑的看着白曦轩。

　　“恩子，我家娃，曦轩，快叫二叔。”白汉丰轻轻的拍了拍白曦轩的后脑。

　　“二叔。”白曦轩诺诺叫了一句。

　　“恩哥，这山里挺漂亮的啊。”这时一个身高有一米八七，壮的像熊一样的男人带着两个人走进了屋子，这男人留着一个光头，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条刀疤把男人体内的狰狞毫无保留的显现了出来；白汉丰初见这个男人的时候心中也不由的冷了一下。

　　“大勇兄弟，坐，你们两个小兄弟也坐。”白汉丰松开白曦轩的手热情的打着招呼，大勇笑盈盈的坐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勇的身后。

　　“曦轩，让二叔看看。”白恩不摆任何架子的走到白曦轩身边，蹲下来摸着白曦轩的头。

　　“大哥。”白恩转头看着白汉丰，说道：“麻烦你等会儿把村里的辈分最高的几位长辈请来吃顿饭吧，我有些事要说。”

　　“好，我这就去请。”

　　转眼就是晌午，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几瓶白恩带回来的五瓶五粮液，白恩依次将村中的长辈请上桌，然后才请白汉丰和白小翠坐下，最后才示意自己的三个兄弟坐下。

　　随即打开一瓶五粮液，纷纷倒上酒后，白恩端起碗歉意的说道：“太爷爷、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白恩回来迟了；白恩没有给白家村丢脸，不瞒三位爷爷，白恩这些年在山外H市里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说难听点，就是祖祖辈辈们说的贼寇，但是白恩从未打家劫舍，未成欺男霸女，更不*良为娼；在山外，白恩弄明白了一点，没有钱永远无法出人头地，没有实力永远都是低人一头；成天被一些自认为是大爷的人呼来唤去，恩子我心里不服气啊！所以，我由一个餐厅跑堂的变成了别人的马仔，成天提着刀砍了东边儿宰西边儿，身上挨了十多刀，几次死里逃生，终于从一个马仔变成小头目；后来老大被人捅死，树倒猢狲散，没有回头路的我只能找起以前关系不错的兄弟，继续把头系在腰带上玩，提着砍刀抢华荣。”白恩说到这里也不看三位长辈的惊讶之色，一口气喝干碗里的酒，然后脱去身上的中山装，再脱去贴身的白色褂子，身上或长或短的刀疤纵横交错的印在白恩的胸膛、或后背、或双臂。

　　这一脱，除了白恩带进山的那三个人，所有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白曦轩更是吓得忘记了哭；谁也想不到，看上去瘦弱无比的白恩，身上有这么彪悍的痕迹，这一瞬间，白汉丰似乎看见了一个曾经天真无邪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铁血男人。

　　“后来，我带着兄弟们渐渐打出来名气，打出了名声，也终于拨开头上的乌云看到了点太阳。”说到这里，十多年都没有流泪的白恩流出了第一滴眼泪，他没去擦泪水，而是又给自己倒上了酒，脸上露出笑容，却看的白汉丰和那村中的三位长辈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听白恩继续说道：“我的兄长，我的长辈们，请你们不要害怕我，此生若能幸福安康，谁愿意在暴风雨中飞的跌跌撞撞？然而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弱肉强食，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带村里的孩子们出去，让他们在我的保护下，做一个正常的孩子，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后将来不要像我一样，让太多人讨厌；我没有选择，但是现在他们有！既然我已经做了这个垫脚石，我就不能看着他们死后葬在村前那座子母山上！”

　　沉默，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沉默。

　　“恩子，你让我们好好想一想。”白家村的老村长说了这句话后，缓缓的端起面前的酒碗，浅浅的喝了一口后，看着众人道：“都吃啊，干嘛不动？来，曦轩，吃个鸡腿。”老村长夹起一块油焖鸡腿放进白曦轩的碗里。

　　一顿饭吃的没有任何的言语，饭后，白小翠洗碗去了，白汉丰烧水去了，老村长把白恩拉到了一遍，大勇也把两外两人叫了出去不知道说什么。

　　“恩子，你带回来的酒比白家村自酿的酒好喝，但是你相不相信，白家人还是更喜欢自家酿的浊酒。”老村长微微驮着背看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白恩，说道：“白家人很容易满足，就像你刚才说的，既然外面是暴风雨，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出去？其实我们这样很好，看着你身上的那些伤痕，我一百个反对你带着白家的孩子们出去，你过的再好是你的事，但是不要打破白家村的平静好吗？算我这个快躺进子母山上的老头子求你了。”

　　从白恩踏出山村那天起，白恩这个名字便在族谱上被去名。

　　“太爷爷！已经平静两千多年了，你应该最清楚，白家村的祖籍最开始有三千多人，过去了两千年，你看看现在还有多少白家人？四百，还是五百？现在有我做垫脚石，为什么不让孩子们跨过这条沟呢？太爷爷，你小的时候对山外向往过吗？”白恩看着选择沉默的老村长，深呼了一口气，又说道：“太爷爷，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麻烦太爷爷给村里人说说我的想法，愿意自己的孩子出山的，三天后我会带他们走，我保证，他们以后会出人头地！因为他们一定也羡慕天上的老鹰。”

　　夜深人静了，唯有白恩还没有睡，白恩的父母去世的早，从小他便与白汉丰生活在一起；夜空中的月亮又圆又冷，群星不停的眨着眼睛。

　　白恩很少抽烟，甚至说很难见到白恩抽烟，而此刻，白恩独自独坐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是从大勇那里拿的，粗略看下一白恩的脚下，大概有三十多个烟头了。

　　“二叔，你怎么还没睡啊？”白曦轩揉着眼睛突然出现在白恩的身后，他是起来放夜水的。

　　白恩回过头，急忙灭掉手上才抽了一半的烟，笑道：“尿涨了？”

　　白曦轩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篱笆边上种了平常食用的农作物边，将裤子拖到膝盖“噼里啪啦”的施肥。

　　解决了内急，白曦轩的睡意也减少了些，对这个以前就从白汉丰嘴里知道的二叔，他一直很好奇。白恩把白曦轩拉到自己的怀里，问道：“曦轩，你的梦想是什么？”

　　“二叔，什么是梦想？”白曦轩不解的问道。

　　“梦想就是一个人最想做的事或者最想看到的东西；比如说，你很像去摸天上的星星，而星星很高，无论你跳的多高，爬上再高的山顶，都摸不到他，没有捷径能直达梦想，有捷径的就不是梦想；所以人要靠自己努力，而努力就是一双翅膀，戴上翅膀，就有机会摸到天上的星星，你明白吗？”

　　“不明白，二叔，你的梦想是什么？”

　　白恩看着天空的星星，发自内心的喃喃说道：“二叔是个小人物，没办法达到那个梦想，但是二叔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那个梦想；这个梦想需要你们这些有翅膀的小鹰去摸到它，二叔是小鹰们的一个起飞的平台；二叔希望有一天，让天下人晓得白家人。”

　　“二叔，天下人一定会晓得白家人。”白曦轩抬起看着白恩，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这种表情在白家村几乎难以看到，毫无疑问，这跟南玄烨相处五年有直接的关系，说：“曦轩会让天下人晓得白家人，爹睡觉前跟我说了，要我以后听二叔的话！”

　　大哥，白恩有你这样的大哥，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白恩的眼眶不禁又湿了，摸着白曦轩的头，点头说道：“二叔相信你，等到了那一天，你可以负天下人，却不能负白家人，白家人苦了两千年，已经够了。”

　　“嗯，曦轩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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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榜第五？
   
    　三天后，所有的白家人站在村口，看着白恩带着八的个孩子向横断山脉外走去，除了白曦轩外，其余七个孩子都是白汉丰说动了他们的父母，才有八个小孩出山的情况，负责恐怕只有白曦轩一人；对此白恩除了从心里到眼泪上的感激，再难用其他方法表示白汉丰的敬重与感激，只能记在心中。

　　这一出去，没人能保证这八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白恩也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他们会带着一身光彩回来。

　　孩子们越走越远，白汉丰抱着在自己怀里抽泣的白小翠，双眼也红了，不止他一个人，另外七个跟白恩出去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也都低头轻声啜泣，或者泪眼相送。

　　两千多年了，这是白家人第一次真正的走出山外，而且是几个羽翼没丰满的小鹰；离开前的几分担忧，几分叮嘱，几分期盼，到现在全化为不舍与难过。

　　八个孩子，五男三女；跟在白恩身后的是白曦轩；在白曦轩的身边是牵着他小小的右手，扎着一条不长的小辫子，刚才哭过的小女孩白小小；白小小的身后是还流着鼻涕不时回头的小男孩白小苟；白小苟的身后是白家村孩子里性情最憨厚、身体最壮实的白庄。

　　大眼睛大鼻子的男孩白青山；身体瘦小皮肤较黑的小女孩白春燕；秀发齐肩，还在抽泣中的白雪；还有一脸囧相低声呜呜哭着的村中最胆小的小男孩，白小松。

　　初生的太阳给一行人照亮的前方路，却照不亮白恩心中的迷茫。

　　路需要人走，所以不管前面如何坎坷，这条路需要人开，白家人的天空是否宽广，要这几只小鹰去证明。

　　“二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虽然早就从白汉丰口里知道自己去已经向往很久的山的那边，说不定还能见到南玄烨；然而真离开的时候，白曦轩还是哭了。

　　“大哥让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恩微笑的低下头，伸出手将白曦轩拉到自己的身边。

　　“爹说，没有你说的一身光彩，就永远不要回来。”白曦轩低下头，担忧害怕的样子还是被白恩看到了。

　　白恩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揽住白曦轩瘦弱的肩膀，看着挡住前方去路的大山，自信的说道：“曦轩，你们一定可以光彩照人的回来，光彩到让天下人都看得到，因为你们生在白家村。”

　　中国有有一片很神秘且充满了故事的山林。相传，远古时期，炎帝神农在这片山林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神农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采药；架木为屋，以族人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后世人为赞颂神农的丰功伟绩，将这片山林命为神农架。

　　轩辕一族源起华山，后因种种世俗纷争，以及几千年沧海桑田转变，华山不再是轩辕那时的华山，轩辕一族后人才迁居神农架。

　　千百年来，轩辕族中的姬氏一族解救了中华古界数次危机，远到战国时期古界人才凋零，近到八国联军时一剑退去五洲古界高手。

　　在古界神榜排名第一的玛雅神灵曾这样说：轩辕族存在一天，华夏古界一日不倒。

　　“想不到横断山脉有包揽天下的太极龙脉，南爷爷，这一次，你不单单完成了对轩辕族的所有约定，轩辕族也欠你一个人情。”神农架深处，某座山顶的一株苍天大树下，一个一身白色长衫，眉清目秀的俊美男人负手看着远方的天空，到腰间的乌亮的头发末端，用一根红绳系着，红绳在山风中轻轻的摆动着。

　　“道然。”南玄烨站在姬道然的身后，淡淡的说道：“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明白；我不再欠轩辕族，轩辕族更不欠我什么，轩辕一脉自八国联军之后，没有了以前的兴盛，姬氏一脉更是只剩下寥寥几人，所幸姬氏一脉出了你，姬道然；但是你想将兴盛轩辕族的大任交到白曦轩的手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就因为右臂上的那块阴阳鱼胎记？”姬道然的右嘴角轻轻勾起，配合他一米七八跟纤细这个词语能沾边的黄金比例身段，有点那么红颜笑江山的味道；走到外面，有多少人会骂人妖？看不清真相的人又会被迷倒多少？怪胎和奇才，这便是南玄烨给姬道然的评价。

　　“南爷爷，不如我们打个赌？”姬道然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南玄烨，语气里带着如自然清风般的温柔，让活了几十年的南玄烨都不由的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无可奈何，正因为熟悉姬道然，才知道姬道然的声音是无法改变的，或许，他上辈子是绝世红颜吧。

　　“好，怎么个赌法？”

　　“等他十八岁后，我会让他承认自己是轩辕族的人；倘若我输了。”姬道然微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掌，眼中透露着任何人也不能怀疑的自信，道：“南爷爷不是一直想看我们轩辕一脉的轩辕剑吗？若我输了，就取出轩辕剑，借给南爷爷三天，若我赢了，轩辕剑也可以借给南爷爷三天，不过我要南爷爷答应我一件事。”

　　南玄烨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作为轩辕一脉的族长，拿轩辕剑做赌约，那么他一定是昏庸的族长，或者今天迷糊了；但是，南玄烨看了姬道然二十五年，二十五年里，南玄烨给姬道然的评价一直是怪胎与奇才。

　　想来想去，南玄烨也难以明白，有什么事能和轩辕剑一较轻重。

　　“南爷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华夏古界，甚至整个古界，经过多年的韬光养晦，此番二十年内，要有一番大动荡；这二十年里，我代表轩辕族，恳请南爷爷出山，为华夏古界出山。”姬道然的声音依然如自然清风般的温柔，却带着比真金还真的诚意；作为华夏古界保护伞的轩辕族的族长，能让姬道然用恳请二字的，除了南玄烨，找不出第二人。

　　“三天后我要离开神农架，轩辕族的其他人暂时不能插手华夏古界的事；仅仅靠东方奶奶一人，很勉强，南爷爷，请你出山吧。”

　　南玄烨没有立刻回答，姬道然也不说的话的看着南玄烨，不过他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担心南玄烨不答应的神色；这时一只小鸟落在了姬道然的肩上，不停的用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

　　这只鸟淡黄色的羽毛，却不是黄鹂，黄鹂头上没有如花蕊般的鸟冠，它是什么鸟，即便是动物学家看到了它也叫不出名字，这种鸟几千年来从未离开过神农架深处，轩辕族叫它轩辕鸟。

　　“姬道然啊姬道然，你父亲死后，最熟悉的你人便是我。已经过去四十年了，我都快忘记自己身出昆仑一脉，好，我会让我那个侄孙女带着昆仑一脉主持华夏古界。”南玄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四十年了，皓冰，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道然。”南玄烨走向姬道然，伸出右手“啪”的一声打在姬道然已经伸出很久的右掌上，又说道：“不要杀了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那个号称排名神榜第十的日本的嗜血，打个重伤就行了。”

　　“我已经不是从前我。”姬道然转过头盯着西方，气场在一瞬间变冷峻，这让南玄烨在想自己刚才的叮嘱好像是多余，想到从前那个下手没轻重的姬道然，南玄烨笑了。

　　十年前，姬道然十五岁，那一年，姬道然与难有敌手的南玄烨打成了平手，同年，姬道然走出神农架游历神州；七年前，姬道然十八岁，姬道然因为打的太兴起，重伤了自己的父亲；五年前，姬道然的父亲与古界神榜第六高手交手，重伤不治而死，姬道然接过轩辕族族长的担子；三年前，姬道然毫无悬念的杀死了当年的神榜第六高手，以至于神榜高手名单再度重排，同时，丢下了一句话。

　　“小爷我现在好像是神榜第五吧？等小爷想当第一的时候，再慢慢陪上面那四位玩，我现在回山给老头子烧纸去。”

　　腔调还是那个腔调，只是，那时姬道然的眼中没有了曾经顽性与轻狂，从接过轩辕族的担子时，他就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姬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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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星之火

    　“天啊，里面怎么会有个孩子！”一个货物搬运工突然大叫起来，引来其他搬运工纷纷围了上来。

　　是白曦轩，火车到达终点站停了下来，搬运工卸货时看见了饿的没有半点力气的白曦轩。

　　白曦轩在蹲在货箱角落里，从火车的出发点到达终点，他没有挪动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搬运工们，眼中尽是迷茫和害怕，若非此时他没有力气，全身发麻，怕是已经冲出了人群。

　　搬运工们问了很多，白曦轩没有回答一句，不得已，其中一个搬运工只有先把白曦轩抱到火车站里的警务室，交代一番后，那名搬运工离开了警务室。

　　在警务室值班的是一男一女，女警伸出手想摸白曦轩头，恢复了点行动能力的白曦轩带着恐惧神色急忙避开，女警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白曦轩不答。

　　“告诉阿姨，你家在哪里，阿姨让警察叔叔送你回去？呵呵，说句话好吗？你怎么会在货箱里？”女警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白曦轩只是紧缩着身体不语。

　　这时，电话响起，男警察拿起电话回答了几句后，对女警说出去给队长说他家里出了点事，女警点了点头后，看着白曦轩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柜子，拿出仅有的两个面包，放到白曦轩的身边，笑着说道：“饿了吧？阿姨再出去给你买点，很快就回来。”

　　十分钟后，女警提着一便利袋零食回来，却发现白曦轩不见了，还有那两个面包也不见了，女警急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几秒钟后，说道：“各单位注意，一名身高一米一左右的小男孩，身着黑色T恤，T恤上有一只唐老鸭，下身灰白休闲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留着小平头，看见的立刻拦住，带来警务室。”

　　白曦轩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跑出了警务室，他没有向出站口跑，而是又一次的跳下月台，钻过停靠的火车底下，接着火车的掩护顺着铁路摇摇晃晃的向外跑去。

　　确定自己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白曦轩心中的恐惧慢慢消去，心中却更加的迷茫，他该怎么办？

　　没有目的，白曦轩流浪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虽然没有了恐惧，心中却依然有着害怕，白恩的死在白曦轩的心里形成了一个极大的阴影，潜意识中，白曦轩白天在小巷子里渡过过，夜里，才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垃圾箱里找些吃的，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明天白天的食物。

　　几天的流浪，白曦轩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城市叫G市；G市很繁荣，白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夜晚灯火辉煌，夜夜笙歌，一刻也不愿意安静下来。

　　有人的地方，便会有谩骂、歧视和冷眼，这些不公平白曦轩都遇上了，可怜、施舍和同情，白曦轩也遇上了。

　　颠沛流离、穷困潦倒、行尸走肉，这三个词语完全可以用到白曦轩的身上；这一年，白曦轩八岁，他本该在白恩的呵护下健康快乐成长，又或者是在大山里天真的看着天空。

　　可是他走出了大山，又因为白恩这盏明灯的熄灭，白曦轩看到了一个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的社会，也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社会最底层的样子，那颗天真的心脏，那张无邪的笑颜，那双灵动的眼睛，过早的离开了白曦轩。

　　一切归根到底，都可以算到谭大勇的头上，只是，白曦轩现在还算不到这点，他只有八岁，报仇两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太陌生，也太遥远。

　　所以，他现在只能漫无目的苟延残喘的活着，饿了吃垃圾，渴了喝自来水，困了找个能遮雨却不能避风的地方睡；假使继续这样下去，任白曦轩身怀什么世人不解的太极龙骨，任他是什么中华古界里高高在上的轩辕族的人，到头来，他只是一身心被现实玷污到不能清洗干净的小乞丐，将来运气好的话，他也就是一个为了一日三餐奔波的市井小民，最后孤单的躺在坟里，也许每逢节日，坟前会燃起几柱香一堆纸。

　　G市人民大街，有十多个小巷子，其中一个巷子开着一家书店，书店不大，有二十来个平方，书店的主人是个叫何鸿飞的老人，老人三个月前六十大寿，却只有他一个人过，老伴与儿女以及孙子被一名酒醉司机的中型货运车撞死，司机却扬长而去，至今下落不明，亲人给他留下一笔不能每天大鱼大肉却可以安然渡过余生的财产。

　　孤苦无依的老人为了打发时间带给他的寂寞和痛苦，开了这家书店，书店每天都会有放学的还在在他这里欢声笑语的翻看漫画，这让他的生活多了一些乐趣，虽然经常有书籍被弄坏，但是老人从没有埋怨过，因为这是他每天展现笑容的时候。

　　又是一个晚上七点，老人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小心的放进抽屉里，然后准备关上店门回家。

　　何鸿飞有两处住房，一处是亲人去世前一个星期买的，还有一处是老房子；何鸿飞这些年一直住在老房子，只因为他感觉到老房子里还有亲人们的气息，新房子他没有卖，也没有出租，只是每过一个星期他会去打扫一次，虽然是没有一样家具的空房子。

　　何鸿飞的老房子离书店不远，走路的话，二十分钟上下就能到达，老房子夹在高楼与高楼之间，那里不单单只有一间老房子，不过他的老邻居们都搬了，新邻居都是在G市打工的年轻人，而且每过半年或者一年，何鸿飞又会换一个新邻居。

　　何鸿飞喜欢喝酒，但是只在晚饭的时候才小饮一杯，喝酒的时候，他总会在饭桌上摆三个酒杯和五双碗筷，一个酒杯时给他自己的，另外两个是给他的老伴儿和儿子，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笑着一个人说着今天的趣事，而那些趣事他自己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不过他却乐此不疲。

　　提着刚买的五粮醇，老人不紧不慢的向家走去，在到家的时候，何鸿飞止住了脚步，他看见一个浑身肮脏不堪的小孩蹲坐在自家的房檐下，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看着地面，身上透着孤单、寂寞与凄苦，无依无靠。

　　流浪的小孩何鸿飞经常遇到，每次何鸿飞都会帮流浪小孩买些吃的，或者给十块或者二十块，但是在自家房檐下遇到一个流浪小孩，还是第一次。

　　面对流浪小孩的无助与迷茫，何鸿飞能做的也只能帮他们解决一时的温饱，而眼前的这位，不知为什么，何鸿飞感觉到，这个流浪小孩身上所散发的东西将他牵引了，以至于何鸿飞就站在原地看了这个流浪小孩十分钟。

　　不知为何，看的越久，何鸿飞的心就跳的越快，眼中的光亮也更加明显，脸上那曾经对自己孙子才有的慈祥之色也不知不觉展露了出来。

　　何鸿飞走到了流浪小孩面前，他决定今天的晚饭要添一副碗筷。

　　流浪小孩如同没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一般，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蹲坐着。

　　“小朋友。”何鸿飞微笑的弯腰笑道。

　　流浪小孩缓缓的转过头，当他看到何鸿飞时，脑中突然一震，他感觉眼前的老人好面熟，不知不觉，流浪小孩嘴唇动了动，如果何鸿飞懂唇语的话，就知道流浪小孩在叫老神仙爷爷。

　　“小朋友，我请你吃晚饭好吗？”

　　“爷爷！爷爷！”几天的磨难让白曦轩频临崩溃边缘，此时他不过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南玄烨，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何鸿飞的右脚，眼泪不断线的往外涌，浑浊的泪水一滴紧接一滴的往地上落，哭声充满悲苦，说道：“二叔被坏人杀死了，二叔被坏人杀死了，曦轩好害怕，曦轩好害怕，爷爷，爷爷……”

　　几声爷爷，何鸿飞的心被触动了，他自然无法知道白曦轩所说的是凶杀。

　　摸着白曦轩小小的脑袋，笑容有些凄楚，安慰道：“不哭不哭，爷爷的亲人也是被坏人害死的，不哭，曦轩乖，不哭。”

　　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点，白曦轩的哭声渐渐小了，何鸿飞低头一看，发现白曦轩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让他显的更加的可怜。

　　何鸿飞打开房门，然后小心的将白曦轩抱起来，抱进屋里，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接着，何鸿飞用端来了一盆热水，拧干毛巾后轻轻的替白曦轩清洗脸上的污迹，当白曦轩重新拥有一张干净的脸蛋时，何鸿飞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呆呆的看着白曦轩，太像了，实在太像，白曦轩与何鸿飞死去的孙子长的太像了。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安排，若非何鸿飞长的像南玄烨，白曦轩一定会立刻离开何鸿飞，若非白曦轩的那几声声情泪下的爷爷，何鸿飞心中又怎么会升起涟漪，若非这心中的涟漪，何鸿飞又怎会看着墙壁上亲人的遗相说，难道是你们看老头子太孤单了，所以把小生送回来了吗？